第1章 找人
华灯初上。
深夜的帝都格外繁华。
一辆黑色的宾利停在一家“迷度”的高级会所门口。
温絮一下车,冷风直接迎面扑来。
她抿了抿红唇,手里捏着一张合同计划书,脑海里回想着临出发时,温母在她耳边嘱托:
“絮絮,无论如何,今天一定要让江衍签了这合约,不然的话,我们公司就要破产了。”
温絮看着面前富丽堂皇的会所,一张精致的小脸垂下。
江衍是谁?那是帝都的之一财阀,富可敌国,唯利是图。
传闻他性格高冷,不可一世。但偏偏长了一张俊美脸庞,惹得圈内千金 *** 们芳心暗许。
“ *** ,您别忘了夫人的嘱托,待会见到江先生好好说话。”司机在一旁提醒道。
“嗯。知道了。”
温絮点头,她叹了口气,抬步走了进去。
—
包厢内。
一群富二代正在喝酒,把酒言欢。
他们手里各自搂着漂亮的“公主”,嘴里无所顾忌的聊着荤段子。
江衍坐在沙发的主位,昏暗的灯光下,男人英俊的容貌若隐若现。
他穿着黑色衬衫,扣子随意解开两个,竟然显随意,一双狭长的丹凤眼透着漫不经心的欲,骨节分明的手指玩转着面前的酒杯,姿态懒寐。
*** —
敲门声响起。
大伙以为是服务员进来送茶水,并没有在意,其中一位阔少随口应付了一句,“进来。”
房门打开。
温絮站在门口,入眼的便是成年男女之间的食色性也,她只看了一眼,就连忙低下了头。
温絮虽说是温家的养女,但到底也是被温家娇养着长大,从小到大规规矩矩,这些混乱的场面还是之一次见。
其中一位阔少眼尖,看到门口处的温絮,他站起身,缓步走到她的跟前,低声问,“你找谁?”
她清了清嗓子,“我找江衍。”
阔少夹着雪茄的手微微一顿。
他看着面前的女孩,一双美眸蓄含着水汽,身段苗条,倒是个美人。
阔少收回视线,往身后沙发处的男人喊了一声,“阿衍,有靓女找。”
江衍对这个聚会深感无聊,他正愁没借口离开。
一听到有人找他,直接起身,拿过身后的外套直接走了出去。
离门口还有两步距离时,男人看见走廊处那抹纤细的身影。
温絮正侧着身体站在走廊上,江衍这个角度刚好角度刚好可以看到她背对着的身影,以及那纤细的腰身…
那腰细的,好像他一手就可以握住。
他眯了眯眼,眼神讳莫如深。
江衍抬手扯了扯身上的领带,从衬衣口袋拿出一片薄荷糖,直接撕开丢进嘴里。
清凉的味道在口腔蔓开,让人瞬间清醒,“找我什么事?”
听到声音后,温絮连忙转头,两人瞬间四目相对。
江衍看清她的长相后,一双黑眸不由眯了眯。
女孩一头栗色的卷发垂及腰间,容貌明艳动人,朱唇不点而红,看上去水光盈盈,很是诱人。
许是两人离得近,江衍闻到她身上的淡香
温絮点点头,脸上带着浅浅的微笑,“你好,我叫温絮。”
男人懒懒点头,等待着她的下文。
温絮把手中的计划书递了上去。
她语气诚恳,“我们温氏想和贵公司合作,这是计划书,您看看。”
江衍看着那双白皙柔美的双手伸到眼前,女孩的手指没做美甲,每个指头都透着浅浅的粉红色。
“江先生…”
温絮见男人迟迟没有接计划书,小声叫他的名字。
江衍嗯了一声,身体突然往前靠近一步,一米八七的大高个站在温絮的面前,那股压迫感直接扑面而来。
他低下头,声线循循善诱,
“温 *** 是吧,现在不是我工作的时间,要是业务上的事情,改天找我助理谈。”
浅浅的呼吸直接喷到了温絮的耳朵上,她紧张的抿了抿红唇,一双清澈的眼睛闪过无助。
改天再谈,意思是要拒绝嘛。
温絮摇摇头,一想到回家后,面对温母那张哭红的脸庞,她心底就泛起酸涩,
江衍看着女孩拧起的眉毛,和那不知道如何的娇弱模样,看着实在可怜,也……过分美丽。
他看了温絮几秒,感觉喉咙有点痒。
江衍轻咳一声,身体往墙壁上一靠,低笑一声,“不过,看在温 *** 长得貌美的份上,我可以破例看看你手上的资料。”
他停顿了一下,痞笑,“前提是,温 *** 要陪我去清净的地方解解闷。”
温絮吸气,她听出男人的话外之意。“江先生,你是流氓吗?”
男人也不恼火,他点燃一根烟,薄唇微勾,“你要这么认为,也不是不可以”
他本来也不是一个好人
温絮摇摇头。
江衍,“据我所知,你们温家欠下的钱可不少,估计在找我之前也找过不少人吧?”
江衍这番话倒是不假。
温家破产后,温父确实找来不少商界好友寻求帮助。
但,那些人平常看你风光时,舔着脸巴结,现在落魄了,直接鼻孔朝天,不理人
温絮:“是,说实话,江先生已经是我们想到最后一个能帮助我们的人了。”
江衍弹了弹烟灰,挑眉,“帮助?温 *** ,我是个黑心的商人,别把人想得太好。”
走廊上人来人往,俊男靓女站在一起总是格外养眼,有不少女人暗搓搓把目光落在了江衍的身上。
这男人英俊迷人,又自带气场,很招女人喜欢。
江衍目光直勾勾看着温絮,“温 *** ,有男朋友了吗?”
女孩显然没想到江衍会问这个问题,她防备的看了男人一眼,小声道,“…有的。”
“那你男朋友不要也罢,这么晚了,就放任你一个女孩子在外面。”
江衍轻吐了一口烟,漫不经心发出邀请,“时间还早,一起喝一杯吗?”
温絮怔住,她是个成年人,自然明白深夜一个陌生男人发出“一起喝一杯。”的含义。
她一愣,半晌后,动了动唇,开口,“江先生,我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哪种人?”江衍好笑的看着她。
温絮虽低着头,她能感觉到男人的视线停留在她的身上。
她抿了抿唇畔,正要说话,江衍的声音再度响起,
“喝酒而已,温 *** 未免想的有点多了。”
温絮沉默。
眼见男人就要离开,她心一急,上前了两步,“不好意思,误会了,那一起喝一杯吧。”
江衍脚步顿住,他笑了笑,“那走吧。”
出了会所,外面开始飘起鹅毛大雪。
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停在两人的面前。
司机下车,恭敬打开了车后座。
“走,上车吧。”江衍薄唇轻启,看着飘落在肩膀上的雪花,随意掸了掸。
温絮看了旁边的男人一眼,心跳稳了稳,“好的。”
车内开了空调,不断有暖气吹出。
温絮看着窗外的鹅毛大雪,这么好的天气,她本来可以窝在家里好好画画的。
要是温氏没有出现 *** 不灵这档子事就好了…
她微不可闻垂下了目光,车内安静,没有播放音乐,连彼此的呼吸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突的,男人整个身体侧了回来。
温絮一惊,她身体往后一靠,一双美眸带着疑问,“江先生,怎么了?”
第2章 收留他一晚
江衍看着女孩一脸防备的看着自己,不由感到好笑。
他要是真的想做点什么,这么软弱无骨的女孩怎么会是他的对手。
江衍稍抬眉梢,他扯过安全带,似笑非笑道,“温 *** ,别多想,你忘记扣安全带了。”
温絮耳尖一红,意识到她在江衍面前太过于紧张了,她飞快扯过安全带扣上 ,小声说了句谢谢。
他顿了一下,一双狭长的丹凤眼饶有兴味地看了女孩一眼,那莹白的耳朵染上粉红。
江衍勾唇,“温 *** 总是这么容易害羞吗?”
“嗯?”
温絮微愣,刚开始还没有听懂男人话中有话,等明白过来,略微有点尴尬。
她动了动睫毛,干脆不回,把头转向窗外。
车子平稳向前行驶着。
温絮今天穿的有点多,随着车内的温度不断升高,她感觉到后背已经有点香汗盈盈。
她抿了抿红艳的嘴唇,把垂在胸前的卷发往后撩。
随着温絮的动作,空气中散发出淡淡的甜香,是幽甜的橙花味道。
让人上头。
“热了?”
江衍看着她逐渐绯红的笑脸,适时的递了一块手帕过去。
“嗯,谢谢。”
温絮点点头接过,手指不小心触碰到江衍的手背,男人的手温热,浅浅擦过,指尖引起短暂的酥麻感。
温絮身子一僵,立马伸了回来。
江衍不以为意,指挥前面的司机,“把空调关掉。”
司机:“好的,先生。”
—
迈巴赫停在一家酒吧门口。
此时的时间已经接近凌晨,但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温絮还没有走进门口,就听到里面喧杂嘈闹的鼓点,以及门口处一对忘我接吻的情侣。
她脸色瞬间爆红,目光移开看胡乱瞟着,不知道要往哪里看。
江衍看着她羞涩的模样,一双黑眸变的深沉。
小姑娘还真是清纯,只是看个接吻就这么害羞,那要是以后…
察觉到想法被带偏,江衍挠了挠眉梢,不由分说拉过温絮的手,往里走去。
“江先生……”
温絮低头,看着男人那双大手正紧紧握着自己的手,严丝合缝,看上去暧昧极了。
她的声音又娇又柔,听得男人心头一颤。
江衍回头看了她一眼,一本正经解释道,“别误会,里面人太多了,我怕你走丢了。”
温絮还是之一次见光明正大吃豆腐还说得这么清新的。
她拧了拧眉毛,想把手抽回来。
但男人显然看出她的意图,她手臂往后一缩,非但没有挣脱开来,反而握着更紧了。
温絮咬了咬红唇,瓮声瓮气道,“我不会走丢的,你还是放开我吧。”
江衍看向温絮,他眸色漆黑。
那眼神就像是黑夜燎原上的野狼,正兴致盎然的盯着猎物一般。
温絮被看的感觉血液开始逆流,直接往大脑冲去。
两人对视了一眼,江衍看到她耳朵的粉红,好心情道,“好的,那你跟紧我。”
温絮连忙点头,跟着走进了酒吧,直接上了二楼。
二楼是私人空间,安静了不少。
江衍直接推开其中一间包厢,率先走了进去,对门口的服务员道,“和之前一样。”
“好的。”服务员点点头,退了出去。
江衍把身上的大衣脱下来,随手扔在了沙发上,他自来熟往沙发上一靠,拍了拍身旁的位置,“温 *** ,过来坐。”
温絮站在门口,她打量了房间的环境。
视野开阔,整个房间除了一套猩红的复古沙发,还有一张白色的水晶方形桌。
灯光亮起,头顶的奥地利水晶吊灯散发着灼灼光辉。
温絮嗯了一声,她走到江衍的身旁坐下。
没一会儿,服务生就把酒端了上来,顺带还有一盘新鲜的草莓。
江衍拿起桌上一杯红酒,袖口翻起,露出一截冷白皮肤,一串小叶紫檀的手珠跃于温絮眼里。
两人离得近,温絮看到手珠下面是一串看不懂的塔加拉语纹身,包厢的灯光昏暗,给人一种若隐若现想一探究竟的感觉。
他轻晃了杯身,仰头轻抿了一口,红酒的口感饱满,入口丝滑。
江衍端起另外一杯递给温絮,“温 *** ,试试看。”
“……好的。”
温絮本不怎么会喝酒,但她怕扫江衍的兴,接过红酒象征性饮了一口。
咳咳…
温絮皱了皱眉毛,不知道刚才是不是喝的太急,被红酒呛去。
“温 *** 要是喝不惯品丽珠,可以搭配草莓去吃,口感会更好。”
男人的低沉声音突然响起。
温絮确实喝不来红酒,她平常是滴酒不沾的,更大的限度就是喝一些度数很低的果酒。
口感甜甜的,而且不会喝醉。
温絮点点头,拿过草莓咬了一口。
这个时候正是吃草莓的季节,酸酸甜甜,味道很好。
她吃了一个,感觉还不错,又拿了一个。
江衍的目光晦暗,他看着温絮水光潋滟的红唇,还有面前的红酒杯。
杯身上沾染了红色的唇印,像是无声的诱惑。
他喉结上下浮动着,把杯里的红酒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难以言说的气氛在空气中蔓延着。
男人直接仰头靠在沙发上,他轻闭上眼睛,脖子处那凸出的喉结明显,看上莫名带里几分禁欲感。
温絮没喝多少,她脑子还算清醒。
“江先生…”
她小声地喊了一句。
回答她的是一阵沉默。
温絮还是之一次碰到这种情况,请人喝酒,反而把自己喝晕了。
她往前坐了坐,“江先生,你家住哪里,我让人送你回去。”
男人依旧没有出声。
温絮垂了垂额头,眼间闪过懊恼,看来计划书的事情是谈不成了。
刚好,门口有服务员经过。
温絮连忙叫住,“你好,江先生喝醉了,你知道他家地址吗?”
服务员摇摇头,目光看到倒在沙发上的男人,眼里闪过不可思议。
躺在沙发上的不正是自家老板呢,他外号可是千杯不醉呢。
来这里上班这么久,好像还是之一次看到老板喝醉,真是难得啊!
她摇摇头,“不好意思,我不知道。”
温絮揉了揉眉,她本想把江衍扶到附近的酒店借宿一晚,但男人身材高大,她一个人根本就扶不过来。
这样想着,她把之一个想法直接pass掉。
“那麻烦你们收留他一晚,拿床被子给江先生盖一下吧,别让他冻着就行,我先回去了。”
此时,正躺在沙发上的江衍听到这话,嘴角不自觉抽了抽。
服务员眼尖,一眼就到自家老板的表情。
她愣了一下,直接拒绝,“抱歉,我们这里不能留宿的。”
无奈之下,温絮只能依靠自己的小小力量试图把人扶起来。
突的,她的脚被地上的酒瓶绊了一脚。
温絮“啊”了一声,眼见整个身体要和地板来个亲密接触时,一道力量把她扯过,直接往身下压去。
第3章 回答我一个问题
温絮没有防备,整个人直接倒在江衍的身上,娇艳的红唇似有若无擦过他的喉结。
男人的呼吸微顿,他睁开双眼,对上温絮那双惊慌又水灵的眼眸。
四目相对,温絮看到男人那清冷又带着玩味的眼神,他唇角噙着笑意,故意调侃,“温 *** ,这是做什么?”
“不好意思,刚才不小心绊了一脚。”
温絮眸光微闪,作势就要从男人身上爬起来。
下一秒,女孩的手直接被江衍扣住。
他动了动身体,感受到身上那柔软的身躯紧紧贴着他的胸膛,软的简直不像话。
江衍深呼一口气,脑袋里像放了烟花,那些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旖旎画面,突然全都蹦了出来。
他轻咳一声,换了个稍微舒服一点的姿势躺着。
“江先生,你先放开我…”
温絮想起身,但奈何腰部的位置被男人紧紧禁锢着,无法动弹。
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和男人如此亲密过,就连霍焰也没有。
江衍看着她,突然抬手摸了摸她的脸庞,薄唇轻扯,“温 *** ,可以回答我一个问题么?”
“什么?”
温絮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弄的心慌,她侧过头,下意识避开男人的触碰。
江衍沉默了一会,“你说有男朋友的事,是真的吗?”
空气一瞬。
温絮抿了抿红艳的嘴唇,“真的,所以,你不要离我这么近,不合适。”
“小骗子,倒是会撒谎。”
男人嗤笑一声,表示不信。
“真的,他叫霍焰,我们一所大学毕业的,就快要订婚了。”
温絮避开男人火热的视线,低声回答着。
说起这门亲事,是温母撮合的,霍家住在温家的隔壁,两家关系向来要好。
小时候,温絮总爱跟在霍焰的身后跑,把他当作哥哥看待。
直到渐渐长大,她出落的越发秀丽柔美,霍焰看着这从小跟在自己旁边的小姑娘越变越好看,心里逐渐生出了爱慕之意。
趁着温絮大学毕业,他就找了个适当的机会和她表白,两人顺理成章走到了一起。
一想到这,温絮眉心不自觉拧了拧,她和名义上这个男朋友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面了。
自从温家出事后,霍焰的 *** 也打不通,最近一次的通话记录已经在半个月前了。
江衍眉心一跳,看着女孩轻皱起眉头,下意识觉得她是在反感他的触碰。
他目光淡了淡,松开温絮,稍微拉开两人的距离,“时间不早了,温 *** 先回去吧。”
“好的,那合同的事情…”
温絮眨了眨眼睛,鼓起勇气出声询问江衍。
她声音甜蜜柔软,就像是蜜糖似的,洒在男人的心口。
男人的表情淡淡,幽深的视线在温絮的身上打量了一圈,漫不经心道,
“我可以帮温家这个忙,但温 *** 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
“和那个男人分手,和我在一起。”
男人的说话声音并不重,但落入温絮耳里,字字清晰。
她抬眼,对上江衍的的眼眸,漆黑分明,根本一点醉意都没有。
温絮拽紧手心,心慌意乱,“江先生,做人不能这样…”
“我就这样,我喜欢你,就想和你在一起。”
江衍坐在沙发上,看着面前长相清纯,神似小羔羊的女孩,他眼底划过一抹深谙,恨不得把她身上的裙子脱掉。
她的长相太过清纯,容易勾起男人的感觉。
温絮愣住,她没有听错吧,面前这只见过一面的男人居然说喜欢她?
她沉默了几分钟,语气尽量平和道,“江先生,你别开玩笑。”
“我看着像是开玩笑?”
江衍直视面前的女孩,目光极具占有欲的从她身上划过,最后落在那姣好的面庞,“你可以好好想,我给你时间。”
话落,男人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他经过温絮身边时,稍微停下脚步,用一种极具耐心的语气说道,
“温 *** ,善意的提醒你一句,四百亿并不是谁都可以拿出来的。”
—
深夜,星海湾别墅。
温絮满身疲惫回到家里,客厅的灯正亮堂着,温母侧躺在沙发上,一张脸遍布着愁容,这会儿,正闭目休息着。
“妈。”
温絮乖巧的喊了一声。
温母徐徐睁开双眼,看清温絮后,连忙从沙发上坐了起来,“絮絮,怎么这么晚回来,饿坏了吧,我让阿姨煮了你喜欢的水蟹粥,去喝一点。”
温母满脸慈爱的看着面前的女儿。
温絮虽然是她领养来的,但她一直当作自己的亲生女儿看待着。
她的亲生女儿在多年前不小心走丢,温母为了弥补心中的缺失,把温絮娇生惯养的娇养着,凡事物质上什么都给她更好的。
温絮摇摇头,她把大衣脱了下来,递给一旁的管家,“妈,我吃不下。”
“怎么了?”温母走过去牵住女儿的手,看着她苍白无力的脸色,大概也猜到了几分,“是不是计划书没有签成功?”
温絮点点头。
温母抿抿唇,这是意料之中的结果,她倒没有太过吃惊,她强颜欢笑,“没事,那就让爸爸再想想办法。”
许是气氛低了下来,温母拍了拍温絮到了手背,“絮絮,你先坐着,妈把粥端出来给你喝一点,暖暖胃再说。”
“谢谢妈妈。”
温絮看着温母离去的背影,内心酸涩不已。
吃过夜宵,温絮回到了卧室,经过书房时,门没有完全关上,有依稀亮光透进来。
温絮看到温父正背对落地窗而站,在打着 *** ,语气间尽是讨好,没有半点往日居于高位者的压迫感。
才过了两天,温父的白头发好像多了不少。
温絮心塞,身为人女却不能为他分担困难,她心里十分过意不去。
她揉了揉眼睛,直接回到房间。
温絮从包包里拿出江衍的名片,上面有他的 *** 号码。
这是江衍临走时,塞到她口袋里的,说要是想通了,可以拨打上面的 *** 。
温絮盯着那串号码思考了很久,最终,拿出手机拨了过去。
短暂的滴声之后,手机被接了起来。
“喂。”男人声音从 *** 里传出,带着特有的暗哑低魅。
很显然,江衍也没有睡,他特意在等着这个 *** 。
温絮站在梳妆镜前,镜中的小美人已经卸去了脸上的妆容,圆润的鹅蛋脸,卷翘的睫毛忽闪着,五官精致漂亮。
她软声道,“江先生,只要你能帮助温氏脱离难关,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
*** 那头静默了几秒。
随后,传来江衍那半开玩笑的语调,“陪我也可以?”
温絮颤了颤睫毛,握着手机的手指微微发白,她淡淡开口,“可以。”
“好,明天下午来 *** 找我。”
说完,男人挂断了 *** 。
温絮放下手机,她走到落地窗前看着风景。
从她这个房间看出去,刚好对着别墅地后花园,那里种了一大片粉色的玫瑰花,很是好看。
她打开窗户,让冬夜的冷风直接灌进屋内。
第4章 记着穿旗袍
第二天。
温絮睡到了中午,阳光从白色的窗帘洒落进来,照在米白色的高级羊绒地毯上。
她动了动眼睛,白皙的双手从被子里伸出,浅浅伸了个懒腰。
放在桌上的手机滋滋震动起来。
温絮拿过来一看,是江衍的消息。
昨晚通过 *** 后,她就给江衍直接备注了名字。
江衍:别忘了时间,记得穿上旗袍。
江衍:你的身材穿旗袍应该很好看。
温絮脸上涨红;这是什么爱好,还要她穿上旗袍,这男人还真把自己当她金主了?
她心里虽然不服气,但毕竟江衍是唯一能解救温家于水火的人,她垂了垂眸,赤脚走进更衣室。
温絮的衣服很多,各色各样,她从一排时尚单品中招到几件颜鲜艳的旗袍 ,分别是红色和暗黑丝绒色。
两件款式都差不多,只是红色旗袍裙摆处做了勾丝,有一大片蕾丝,看着更加诱人。
温絮的皮肤白,穿亮色比穿浅色更好看,她想了想,直接选择红色的旗袍。
换好衣服后,她化了妆,一头秀发用带有流苏的碧绿簪子盘起。
镜子中的美人肤如凝脂,举手投足间自带着风情。
下楼时,温絮看到温父正坐在客厅里烟雾缭绕着,他眉头紧锁,低着头在打 *** 。
她站在拐角的栏杆处听了几句,是找人融资入股的,刚没说上几句,对方就直接挂断了 *** 。
温絮心里不是滋味,她轻呼了一口气,整理好心情后,才缓步走下去,高跟鞋踩在瓷砖上发出清脆空灵的声音。
“絮絮,要出去呀?”温母从厨房里出来,手上端着刚出炉的甜品。
“嗯。”
温絮弯唇笑了笑,“妈,你不用担心,公司的事情很快就会解决好的。”
温母察觉到她今天的打扮有点不一样,她立马反应过来,“絮絮,你要去哪里?”
温絮没有说话,她走到玄关口,拿了一件外套穿上,挡住了曼妙的身材。
温母跟着走了过来,她一把抓住温絮的手,情绪有点激动,“别做傻事,大不了破产,妈只要我们一家人好好的。”
“妈,你想什么,我只是约了朋友见面而已。”
温絮回头,脸上露出轻松的微笑。
“那你怎么穿旗袍出门?”
“哦,你说这个呀,我和朋友约好的,今天一起去看艺术展,自然要穿着氛围感一点。”
温絮把大衣的腰带系上,柔声道,“那我先出去啦,妈妈。”
温母心里虽然疑惑,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
*** 。
温絮抬头看了眼高耸入云的楼层,感觉脑袋一阵犯晕。
她有轻微低血糖,加上今天没有吃饭出门,感觉眩晕感更加明显。
温絮咬唇,看到对面马路上有一家奶茶店,直接走了过去。
临奶茶店还有几步距离时,温絮看到靠窗的位置坐了个熟悉的身影。
她定睛一看,发现那人并不是别人,而是霍焰。
而他旁边正坐着位身姿窈窕的女人,两人相互依偎在一起,大白天的也不嫌害臊,直接现场法式热吻。
温絮脑袋一阵晕,她睫毛抖动,直接走了过去。
霍焰正在和女人卿卿我我,眼前突然多了一道黑影,他停下手中的动作,有点不满抬头看了一眼。
看清来人后,男人的眼眸瞬间睁大,他慌乱坐了起来,“絮絮……你怎么在这里?”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吧,半个月不接我 *** ,原来是另寻新欢了?”
霍焰脸色直接涨成猪肝色,脸上露出抓包的窘迫,“絮絮,事情不是你看到的这样,我…我好端端坐在这里,这女人莫名其妙凑上来的。”
霍焰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谎话张口就来。
一旁的女人不满意了,她瞪了霍焰一眼,小拳拳直接锤他胸口,“亲爱的,你撒什么慌呢,我们刚才还不是说去开房的吗?”
“开房?”
温絮被霍焰直接无语住,亏这男人平常一副深情,好像没了你就要死掉的样子,谁知道私下私生活混乱,真的什么都来。
她鄙夷的看了霍焰一眼、当即挥刀砍乱麻,“我们分手吧。”
“别…絮絮,我只是犯了男人都会犯的错误而已。”
“别说了,我们已经完了。”
霍焰还想挽留,他压低声音道,“我们先出去。我好好和你解释清楚。”
说着,他就想伸手去拉温絮的手臂。
“没什么好解释的,我相信自己看到的,”温絮往后退了一步,看到男人凑过来的手,表情略带着嫌弃。
霍焰咬牙切齿,“好,这可是你说的,你可别后悔。”
他落下一句话,拉着女人的手就要离开,临了时,又觉得不甘心,他又多加了一句,“温絮,像你这木头一样的性格,长得再好看又个屁用!”
温絮看着狗男女离开的背影,越想越气,明明她才是被绿的那个,霍焰有什么资格数落她!
这样想着,她直接拿起桌上还没有喝完的奶茶泼到这对狗男女身上。
带着热气的奶茶直接淋在了霍焰的脑袋上,黑色的头发中还夹杂着几颗珍珠,看上去狼狈至极。
“温絮,你发什么疯?”霍焰转头,恶狠狠看着面前的女孩。
“我才没有发疯,这是你应得的,出轨还有理了?”温絮生气极了,声音也不由微微加大。
坐在旁边的吃瓜一听到出轨两个字,立马戴着有色眼镜看着面前衣冠楚楚的男人,毫不留情的指指点点。
霍焰本来还想找温絮算账,但周围的辱骂声实在太大了,他只能牵着女人的手灰溜溜的走了。
温絮坐在椅子上平复了一下心情,才拿出手机扫码点单,下了一杯芋泥奶茶。
喝了甜的,她的脑袋终于没这么晕了。
温絮走出奶茶店,才发现天空不作美,不知何时下起了雨。
她在屋檐下站了一会,她抬眸看了眼雨势,好在也不是很大。
温絮直接冒雨跑进了 *** 的大楼。
她走到前台处对工作人员处礼貌笑了笑,“你好,我找江衍。”
前台抬眼看了眼前被雨水淋的略微有点狼狈的女孩,语气淡淡,“您好,请问有预约吗?”
“没有,你和他说一声温絮找他,应该就知道了。”
前台应了声好,她拿起 *** ,直接拨打了88楼总裁秘书办。
温絮趁着前台打 *** 的空袭,从包里拿出纸巾擦了擦脸上的水珠。
“温 *** ,您这边直接乘坐VIP电梯到到达88楼就好了。”
不知道 *** 里说了什么,温絮一抬头,就对上秘书那张笑颜如花的脸庞。
第5章 出神
VIP电梯畅通无阻,直接到达88楼。
温絮刚走出去,就看到电梯旁边站了位穿着白衬衣黑色包裙的年轻女人。
她一看到温絮,立即礼貌的点点头,“你好,我是江总的秘书,他还在开会,你先跟我去总裁办坐会儿吧。”
温絮点点头,跟着走进了江衍的总裁办。
门被关上。
温絮把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衣服沾了点水,穿在身上有点不舒服。
她规规矩矩坐在沙发上,眼尾下垂着;整个人看上去格外乖巧。
一想到霍焰那个渣男,心情还是没有缓过来。
温絮抿了抿红唇,手握成拳,只觉得刚才只泼了一杯奶茶并不解气,要是下次再碰到,她一定要狠狠骂这个死渣男一顿。
房间内蔓延着略微清冷的香调,闻着很是舒服。
这个味道,温絮昨晚在江衍的身上有闻闻到过。
不知不觉,温絮趴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等她再次醒来,窗外的天色已经变暗。
温絮动了动睫毛,缓缓睁开眼睛,发现江衍正对面的沙发上,他不知道坐了多久,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
“江先生。”
对上深不见底的眼眸,温絮下意识一慌,她的脸色又羞又囧,怎么好端端的就睡着了呢。
她连忙从沙发上坐起来 ,随着她的动作,外套滑落在腿边。
温絮低头看了一眼,是男人的外套。
她不动声色拿开,清了清嗓子,“抱歉,我睡着了。”
“没事。”
江衍站起身,他拿过桌上的遥控按了一下,整个房间恢复了亮堂。
暖调的灯光照在温絮的栗色卷发上,无端朦上了一层朦胧感,一双眼睛还带着刚睡醒的困惑,整个人看上去乖的要命。
江衍感觉心头一软,“饿了没有,要不要去吃饭。”
温絮点点头。
“去楼下餐厅,还是叫人送上来?”他又问。
温絮不想走路,她抬头偷偷看了一眼面前的男人,小声道,“送上来可以吗?”
她这带着商量的语气,无疑是取悦了江衍,男人点头,“当然可以,有什么忌口的吗?”
“都可以。”
话落,温絮又补充了一句,“不吃香菜,羊肉也不吃。”
江衍正走到办公桌前,准备给秘书打 *** ,听她这么说,微微一愣,随即,嘴角勾起笑容,“还挺挑食。”
男人的语气低沉,半开着玩笑。
温絮纤长的睫毛动了动,红着脸不好意思再看他。
过了10分钟,秘书将餐送了进来,空气中弥漫着食物的香味。
温絮看了一眼,是一品居的饭菜。
她知道这家餐厅,价格贵的离谱 ,位置更是难定,就算有钱也需要等一小时以上的高档餐厅。
“过来吃饭。”
江衍穿着浅色调的衬衫,少了那板正的西装外套,他整个人看上多了分慵懒。
他解开袖口,开始一一打开餐盒的盖子。
冷白的皮肤暴露在温絮的眼里。
男人的手生的极好看,冷白的手腕处戴着价值不菲的腕表,骨节分明,指甲也修剪的很干净,看的极其赏心悦目。
温絮是个手控,看到好看的画面,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喜欢?想摸吗?给你摸。”
男人察觉到她的视线,笑问。
温絮连忙摇头,她低着头,拿着小勺子舀面前的餐前甜汤喝。
江衍吃东西的时候不喜欢说话,空气中只有喝汤,吃饭的声音。
他吃的很快,没一会儿,就吃好了。
接下来的时间,整个人往沙发上一靠,开始盯着温絮吃饭。
女孩吃饭很慢,且文静。
她低垂着脑袋,有一部分的长发脆落下来,挂在胸前,手里捏着勺子,小口小口进食。
江衍的视线颇有占有欲的从她的脸上,胸前,腰线划过…
男人的黑眸一眯,不得不说,女孩虽然瘦,但是有肉,每一处比例都刚刚好,简直就长在了他的审美上。
“江先??生,你能不能别看我吃饭了。”
温絮抬头看了男人一眼,语气略带着娇气的抱怨。
她吃饭的时候最不喜欢有人看着了,这样会让人感觉吃不下饭。
江衍勾了下唇角,笑意浅浅,“不好意思,要怪只能怪你长得太好看,忍不住。”
这么直白露骨的话说出来,温絮的脸色不禁一红,“你别说这个…”
江衍嗯了一声,他看出温絮的涩意,难得没有再打趣。
“我先去处理邮件,你慢慢吃。”
江衍站起身,往办公桌走去。
温絮见人走后,紧绷的心稍微宽松了一点。
她继续喝着甜汤,里面放了糯唧唧的珍珠丸子,很好吃。
但温絮心里装着事情,没吃几口,兴致就逐渐淡了下去。
她抬眼看了眼不远处的江衍,他正回复着邮件,高挺的鼻梁上戴着金丝眼镜,挡住了多情的桃花眼,蕴含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情绪。
温絮拿纸巾擦了擦嘴唇,她现在就像砧板上任人宰割的肉,主导人没有说话,她心里始终不安。
换句话说,她不知道江衍会提什么要求。
一想到这个,温絮又想起昨晚江衍那句“陪我也可以?”
她颤了颤睫毛,要是陪江衍一晚上能让温家起死回生,她也认了。
温絮拽了拽手心,起身往男人的方向走去。
离江衍还差两步时,他突然伸出手,一双强健有力的胳膊直接把人抱到了自己腿上。
男人手搭在温絮的腰间,隔着那修身的旗袍,不轻不重捏着她身上的软肉。
温絮怕痒,她下意识就往后一避。
“怎么了?”
江衍察觉到她的小动作,稍扬眉梢,低头询问。
“我怕痒…”
江衍把手往上移了移,温热的手心触碰女孩雪白的脖颈,扣住她的后脑勺,直接往自己的方向压。
“亲我。”
温絮一愣,她抬起头,细长的柳叶眉拧在一起,她身子瑟缩了一下,贝齿紧紧咬着红唇。
这男人好过分,她都已经答应陪他了,他居然还要求主动!
温絮没有主动的经验,二十三年来,初吻也还在。
她本来是想到下个月生日的时候,把初吻留给霍焰的,没想到那渣男太狗,居然出轨…
“嘶…
温絮的下巴突然被扣住。
江衍唇角绷紧了几分,另一只手抚摸着她那滑腻的肌肤,“在我怀里还出神?”
“对不起…”
女孩颤了颤睫毛,乖乖道歉。
第6章 和我结婚
“没关系。”
江衍挑眉,握住她白皙的小手,捏在手心里慢慢把玩着。
从见到她之一面开始,他就想这么做了。
“絮絮,亲我。”
见女孩没有亲他的打算,江衍再次开口,目光火热直视着她,桃红色的旗袍很衬肤色,开叉的位置到大腿根,一双修长的 *** 若隐若现,格外勾人。
灯光下,男人的喉结不自觉滚动。
温絮愣了一下,从小到大,除了温母,还没有这么亲切,用叠词喊她。
她感觉脸颊有点发烫,对上男人那炙热的眼神,她小声要求着,“你先把眼睛闭上。”
“好。”
江衍见她同意,心情好了不少,他配合的闭上了眼睛。
温絮抿了抿唇,她缓缓上前,直接蜻蜓点水般在男人那性感的薄唇上留下了一吻。
嘴唇相触,柔软的感觉袭来。
江衍一下子来了感觉,他正要扣住温絮的脑袋打算加深这个吻的时候,她却快速移开了。
他意犹未尽,抬手捏住温絮的下巴,原本懒倦的神色染上一丝欲意,“忽悠我呢,刚才这样不算,再来过。”
“我刚才已经亲过了。”温絮眨了眨眼睛,回答着。
“你刚才那样算哪门子吻,要拿出点诚意。”
江衍拍了拍她的肩膀,用眼神示意,“再来一次。”
温絮拽紧旗袍,耳朵已经像烧开的开水壶,
“那样的我不会。”
女孩鼓着脸,模样看着有点生气,但说出来的话一定异常柔软,就像撒娇一样。
江衍没说话,狭长的眼睛眯了眯,他目光怔怔看了温絮会,开口,“没事,我教你。”
“帮我把眼镜拿下来。”
温絮像个牵线木偶,完全是江衍说一句,她动一下手。
眼镜被拿下,她刚要递给江衍,就被他一把扯过,接着很粗鲁的扔在了桌面处。
他修长的手指扣住女孩的下巴,两指之间微微用力, *** 的嘴唇微微张开。
江衍直接低头吻了下去。
……
吻毕。
温絮像如释重负一般,她侧过脸,张口自由呼气。
江衍看着她这副模样,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他摩挲着手上的小叶紫檀手串,感觉每天要是下班回家,有个小美人在家等着,也是件挺享受的事情。
江衍抿了抿唇,浓密的睫毛投下一片剪影,蓦地,他很想和温絮来日方长。
“和我结婚吧。”
江衍深沉的看着温絮,脸上表情一脸认真。
“什么?江先生,你是在开玩笑吗!”
“没有,我认真的。”
江衍看着她的眼睛,认真道,“你家的亏空的钱我会替你补上,前提是,你要待在我的身边,做我的夫人。”
温絮语塞,她之一时间就想着该如何拒绝,虽然面前的男人帅气又多金,但凭这一面之缘就要结婚,也太快了。
她神色紧张了几分,脑子里组织了几遍语言后,才缓缓开口,“江先生,我有男朋友的…”
“男朋友?”
江衍的薄唇微勾,他捞过桌上的手机,点开相册功能。
一张照片跃于温絮的眼底。
她看了一眼,是几个小时前,霍焰搂着女人在奶茶店你侬我侬的照片。
温絮咬紧嘴唇,大脑随机反应过来,“你跟踪我?”
“算不上跟踪,你是我未来的老婆,我只是想提前先了解你的生活。”
男人的手还放在温絮的腰上,隔着那一层薄薄的布料,他摸到后腰处那两个明显的腰窝。
温絮皱眉,她忍不住提醒着,“江先生,我没同意嫁给你,更算不上你的老婆。”
“你会同意的。”
江衍对于她的反驳一点也不恼,他眼底还带着笑意,“除了我,没人愿意接下你们温氏这个烂摊子,不相信的话,试试看。”
温絮没话说了,她坐在江衍的腿上,但身体却不自觉变的僵硬。
男人又说道,“絮絮,跟着我,我会对你很好。”
温絮轻吸了一口气,回想起自己23年来的生活一直都是规规矩矩,按部就班。
回想在温家的生活,温母对她也很好,但毕竟不是亲生母亲,她时常会感到孤独。
且,一次偶然的机会,温絮听到过温母与温父的谈话
大概意思就是还在花重金找着亲生女儿,等人一找回来,估计就没她什么事了。
温絮长睫忽闪,说实话,刚才江衍让她答应结婚的时候,她还是有点心动。
但理智占上风,很快就把那点心动压下去了。
江衍看了眼白皙的脸庞,“要想这么久么?”
温絮秀眉微拧,“…不是,我只是想不明白你为什么会选择我和你结婚。”
江衍看着怀里身体体软,一副小白花模样的女孩,脸上突然勾起一点笑容,“自然是看你好看,馋你的身体。”
她长了一张清纯的脸蛋,饶是哪个男人看了都会动心。
温絮对于男人露骨点的话微微脸红,“江先生说话都是这么直接的吗?”
“也不全是,要看对方是谁。”
江衍低下头,饶有兴致问道,“考虑的怎么样?”
温絮:“…我同意,那就结婚吧。”
要是能帮温家解决这个 *** 烦,她愿意接受这桩婚姻,就当是报答温家二十多年的养育之恩。
江衍挑了下眉,英俊的脸上勾起笑意,“好,那就现在。”
“现在?这个点,民政局已经关门了。”
“只要我想,也可以让它开门。”
—
冬天的夜晚格外寒冷,温絮的衣服还没干,穿上去不舒服。
江衍直接把身上的外套披在她身上,他看了眼温絮身上的红色旗袍,意有所指道,“这颜色倒是喜庆,等会拍照好看。”
黑色的宾利在平阔的公路上行驶着。
路过一家钻石店铺时,江衍让司机靠边停下。
“我去去就来,你先在车上坐会。”
他打开车门,直接走了下去。
温絮大概猜出他要去干嘛,她动了动唇,“我和你一起。”
“不用,外面风大,你坐在这里。”
没过五分钟,男人就转折回来,他打开红色的锦盒,里面躺着一枚亮闪闪的钻戒。
“先戴这个,下次再给你买更大的。”
江衍拉过温絮的手,直接把闪亮的钻戒戴在了她的无名指上,尺寸刚好合适。
温絮抬起沉甸甸的手看了一眼,钻石经过切割,每个角度都很亮,闪着细碎的光芒。
她弯了弯唇,卷翘的睫毛闪着,像一把小扇子,“你怎么知道我手指的尺寸?”
“碰过就知道了。”江衍的身体往前探了探,摸了摸温絮的长发,半开玩笑,“我的手就是尺,一摸就知道。”
这话有歧义。
果然,温絮的脸红了起来,她往旁边移了移,“你别离我这么近,热。”
第7章 上镜
从民政局出来,温絮的脑袋还是懵的。
她手里拿着红色小本本,上面印着三个金灿灿的大字“结婚证”。
温絮打开看了一眼,照片中的她嘴角带着柔柔的笑,旁边的江衍五官立体英俊,他一改往日作风,脸上多了几分柔和。
“没想到我们家絮絮拍照也这么上镜。”
江衍看到温絮低头盯着照片看,眼底不由泛起一抹宠溺。
从今天开始他也踏入有家室一族了,他心情不由一好,拿过温絮手上的结婚证,拍了个照片,直接发到了朋友圈。
文案也是简单暴力:“结婚了。”
发完朋友圈后,江衍把两人的结婚证一并放进了自己的大衣口袋里。
温絮不明就里,她看了眼面前的男人,手指指了指他的口袋,小声道,“那个,我自己保管就好了。”
“不行。”
男人低沉大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温絮不服气,她嘟嚷了一句,“为什么呀?”
“你太小了,不会保管,放我这里安全。”
江衍黑眸微眯,脸上的表情也是一本正经。
温絮理亏,低下头,没有再接话。
她前面看了眼结婚证上江衍的年龄,比她大了6岁,难怪,这男人要说她小。
他在上大学的时候,她还刚小学毕业呢。
江衍见她默认了,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他揉了揉温絮的头发,另一只伸进大衣口袋捏了捏结婚证,黑眸深沉。
等回家,他就把结婚证放到保险柜里面,然后再买一把最牢固的锁锁上,任凭什么工具都撬不开的那种。
温絮抿了抿唇,“那好吧,就交给你保管吧”
“老婆乖。”
明明是很平常的语气,但被他说出来,显得格外深情,让人沉迷。
—
回去的时候,温絮看着窗外越变越陌生的建筑物,她侧眸忍不住提醒着,“江先生,这不是我回家的方向。”
“我们都结婚了,还叫我江先生?”
江衍正闭眼休息着,听到温絮说话,缓缓睁开了双眸,他语气低沉,“江太太,叫声老公来听听?”
温絮放在旗袍上的手指蜷缩了一下,她眨了眨眼睛,“我不好意思…”
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刚经历被渣男绿,转头就和帝都最有权力的男人领了结婚证,变成了江太太。
她感觉脑子还有点混沌。
“多叫叫就习惯了。”江衍长腿交叠着,语速波澜不惊,“试试看,老婆~。”
坐在前面开车的司机微张着嘴巴,表情夸张的能塞下一个鸡蛋,这还是他印象中那个不苟言笑的江总吗,这反差实属于有点大呀。
温絮屏气,她侧眸看了江衍一眼,没想到他正往她的方向看着,两人蓦然四目相对。
温絮颤了颤睫毛,觉得再拒绝下去,就有点小家子气了,她开口,“老公…”
甜蜜的字眼从她唇里流出,男人原本慵懒的姿态透露出几分愉悦,“嗯,老公在这里。”
温絮……
她睨了男人一眼,他姿容闲适,橘色的车灯下,是一张十分讨喜欢女人喜欢英俊脸庞。
金丝眼镜下桃花眼轻眯着,有一种懒散撩人的美感,
温絮收回视线,小声说了句斯文败类。
“说我?”
江衍眉稍一扬,他偏过头,对上温絮那双快速躲闪的眼睛。
温絮连连摇头,一双清澈的眼睛看着单纯又无辜,“没有,我刚才没有说话。”
江衍眯了眯眼眸,黑暗中,他看向温絮,似乎在确认什么。
车内安静。
良久,男人也没有出声。
就在温絮要松了一口气时,前面的司机很没眼力见道,“先生,太太说你斯文败类。”
……
—
夜色渐浓,漆黑的星空点点星光。
过了半个小时左右,黑色宾利在一套临湖的别墅前停下。
这里四周环湖,都是绿植,还没走进院子,就闻到一阵扑鼻的花香。
温絮诧异,她往前走了两步,就看到一片珍贵的奇花异草,就算冬天,这里却像温室一样,许多不知名的鲜花珍奇斗艳。
温絮的视线被一株蓝色的花朵吸引,这是她之前没看到过的,她正想问名字,却被一道骤然的手机 *** 打断。
她拿出来一看,正是温母。
温絮思索了两秒,便滑动接起。
“絮絮,这么晚了,还在外面呀?”温母的语气里隐着丝丝担忧。
温絮还没有想好怎么把结婚的事告诉温母,她缓了缓,轻声道,“妈,我今晚不回去啦,住楚梨家。”
“好,时间不早了,你早点睡觉。”温母一听温絮是和楚梨在一起,紧绷的心思稍微放松了一点。
楚梨是温絮的闺蜜,两人关系很好,那小姑娘她见到过几次,说话很有礼貌、招人喜欢。
温絮:“好,知道了,您也早点睡。”
挂断 *** 后,温絮跟着江衍走进了别墅。
昏黄的灯光打开,几百平的豪宅陇上奢迷的灯光。
隔着半透明的落地玻璃窗,可以看到院子外水光粼粼的泳池。
“卧室在楼上,一起上去看看?”
江衍从冰箱里拿了一瓶水和果汁递到温絮的面前,“喜欢喝哪个?”
温絮看了一眼,把果汁接了过来。
她喜欢所有喝带味道的饮品,除非是很渴的情况下才会想起喝水,一般都很少喝。
温絮跟着走了上去。
整个卧室都是暗色风格,深色的玻璃桌,透露出简约奢侈的光线。
温絮对家具这些没什么意见,整个观看的过程,她只看到那张超大的床。
拿着果汁的手不由微微收紧,真的不是她夸张,这张床真的超级大,至少能躺四五个人在上面睡觉。
江衍直接从身后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怎么样,这床还满意吗?”
“嗯……挺好的。”
温絮不知道用什么词来此时内心的慌乱,她的小心脏不争气的乱跳着。
一想到她要和江衍躺在那张床上睡觉,就莫名紧张。
江衍看着女孩那 *** 的耳朵染上粉红,内心劣根性作怪,他哦了一声,“那你说说哪里好?”
……
温絮又羞又囧,一双美眸直接含上了水,潋滟四方,像春日的桃花。
她直接从男人的怀里挣脱开来,“我就是随便说说的,我也不知道…”
男人的眼神深沉。
他低头看了下手表上的时间,“不早了,早点睡觉。”
温絮站在角落的位置,她的脸像火烧云,她抿了抿红红唇,这还没讲几句话,就睡觉了。
她张唇,“你先睡吧,我感觉有点饿了,想吃东西?”
“想吃什么,这个点阿姨休息了,老公给你做。”
江衍边说边慢条斯理解着衬衫的纽扣。
男性的荷尔蒙气息扑面而来。
温絮连忙闭上眼睛,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逆流,
这男人,说话就说话,怎么好端端还开始脱衣服了。
第8章 你先洗
温絮紧张地站在那里,简直就不敢动。
男人把衬衫直接脱下,灯光下,那张脸帅的惨绝人寰,就连身材也好的要命,八块腹肌,肩宽腰窄,看着就是……很会做的样子。
温絮的心不由狂跳了几下。
江衍看着她笑,“满意吗?”
温絮被问的莫名有点发虚,她避开视线,诚实道,“嗯…,还行吧。”
江衍轻笑了一声,他走到温絮面前,撩开她额前到碎发,捻在手心里慢慢把玩着,“你先洗,还是我先洗。”
带着清冽的冷香以及那扑面而来到的男性荷尔蒙气息传来,诱惑着着她的心神。
“你先吧。”温絮的太阳穴突突直跳着,怎么办,之一次结婚,好尴尬。
“好。”
江衍点头,“你的衣服我让阿姨准备了,在更衣室里。”
说完,男人率先走进了浴室。
哗啦啦的水声传来。
温絮靠在墙边,脑子里都是楚梨带她一起看的颜色小电影。
她抖了抖睫毛,轻呼一口气,算了,该来的,迟早会来的。
温絮对自己安慰了一句,转身走进江衍说的更衣室。
更衣室的空间很大,分成两排,一边挂着男装,一边挂着女装。
温絮大概看了一眼。
不得不说,江衍的品味很好,挑的衣服颜色都很小清新,是她喜欢的。
走到最后一排时,还有一个透明的镶钻水晶玻璃橱窗,里面放着各大牌的包包,女士高跟鞋。
温絮直眼,一双美眸瞪成了铜铃。
这里的包,更便宜的一个都要百万起步,而橱窗里少说也有五十个包以上,那不等于这里变现躺了几十亿流动现金?
她仰头看了天花板一眼,看着这满屋子的奢侈品,内心猜测着江衍的身价到底有多壕……
“我洗好了,你去吧。”
江衍靠在门边,他没穿衣服,下半身就简单围了一条浴巾,水还没有擦干,一部分顺着他的肌理线条流了下来。
“哦…好的。”
温絮点点头,她随手拉开一个柜子,本以为里面放的应该是 *** 之类的,打开一看,全部都是byt
她直接看傻了眼,像烫手山芋一样,直接“哗啦”一声把抽屉关上,随便拿了一件睡衣往浴室走去。
浴室的水汽还没有消散,夹杂着淡淡的茉莉花香。
温絮把门关上,顺便反锁了回来。
江衍正擦着头发,听到那细碎的响声,不由嗤笑一声,这小姑娘当防狼一样防着他呢…
温絮平常洗澡就很慢,加上今天的情况,洗的更久了一点。
她在浴室里面磨磨蹭蹭一个小时也没有出去。
江衍躺在床上,他一边看着手机,一边留意着洗手间的动静。
微信上,已经有上百条的信息涌了进来,全部都是祝福的信息。
江衍一条条浏览过去,好心情的回复着。
浏览到南祁野那个对话框的时候,俊眉微微一皱。
那家伙连续发了三十条微信,但有二十八条是问号,还有两条是黑人问号脸。
江衍修长的手指轻点着屏幕,正想着回复微信,那头的南祈野直接 *** 打了过来。
他按了接听,语调略微不顺:“有病就去看医生,不要来烦我。”
南祁野:“我*,你居然结婚了,不是开玩笑吧,居然有女孩子眼瞎,喜欢你这个变态?”
江衍轻呵一声,他目光看向身后不远处的浴室,那玻璃门半透明的材质,从外面看过去,依稀可以看到女孩那纤细的轮廓。
他眼眸微暗,喉结不自觉上下滚动。
突然,浴室内传来东西摔裂的声音,以及温絮的轻呼声。
江衍心下一惊,他连忙放下手机,直接往浴室走去。
到门口时,他顿了两秒,轻扣玻璃门。
“絮絮,怎么了?”
“没事…,我不小心把你的香水打掉了…”
女孩闷闷的声音从屋内传出。
江衍:“打了就打了,你别去收拾,明天让阿姨整理就好。”
“好的。”
江衍见人没有这么大碍,才放心回到床上。
*** 还在接通着。
南祁野酸溜溜的语气传出来,“本来说好一起当单身贵族,没想到你却偷偷结婚,小嫂子是谁家的。”
“温家的。”
南祁野了然,在帝都豪门圈子里,姓温的,也就那么一家。
“改天有机会带小嫂子出来聚聚。”
江衍嗯了一声,听到身后传来由远到近的走路声音,他知道是温絮过来了。
男人毫不留情把 *** 掐断,转头看向身后的人儿。
温絮穿着白色的吊带长裙,漂亮的小脸多半羞涩。
她只是随便拿了一件,没想到这么露,后背整片都是镂空的,她现在根本就不敢在江衍面前晃。
她抿着红唇,一双眼睛楚楚动人,“关灯吧,我困了,想睡觉了。”
江衍点头,这画面感太过强烈,他只多看了几眼,就感觉一股燥热往下涌。
灯被关上,万籁俱静。
安静的环境,一丁点的声响都会被格外的放大。
江衍躺了一会,发现旁边的小妻子也是规规矩矩的,夜色下,她闭着眼睛,睫毛卷翘,一双手放在胸口,乖乖的。
他深呼吸一口,看来让他的絮絮主动是不可能了,有些事情,还得是男人来。
江衍直接翻了个身,把小美人直接压在了身下。
他低头去,火热的吻直接落在了她的锁骨上。
温絮的身体微微一颤,她太敏感了,捏着被子的手轻轻一抖…,
男人的吻强势霸道。
温絮眼睛变得水光粼粼,看上去委屈兮兮…
江衍的手伸到温絮的背后,摸到那突起的一小块,低声道,“穿内衣睡觉不勒?”
“有点…”
温絮回答,她平常一个人在房间里的时候,一般都是真空,但现在要让她露点出现在江衍面前,还真没有习惯…
“脱了睡吧,不是说穿着这个睡觉对身体不好吗?”
“好。”
温絮犹豫了一会,乖乖点头。
内衣脱下,被她放在了床头柜上。
黑暗中,男人满意的笑了一下,直接覆上。
“江衍,你……”
她的手指拽着身下的床单,语调软的简直就不像话。
第9章 相思病
第二天。
温絮是被热醒的,她睁开双眼缓了几秒,思绪才逐渐清晰。
她记的昨晚…像个逃兵一样,很没有出息的昏过去了。
温絮眼神微闪,感受到身后男人灼热的胸腔贴着自己的身体,脸颊不自觉变红。
被子下,两人的身体坦诚相见。
虽然没有做到最后一步,但该有的福利,江衍可一点也没少沾。
这会儿,她感觉胸前有轻微的疼痛感。
“醒了?”
江衍从身后直接抱住温絮,修长的手指肆意触碰着她身上柔软光滑的皮肤。
想到昨晚,他的絮絮好害羞,一直强调着要关灯,他都没有好好看她。
江衍见她不说话,直接把人翻了个身,变成了男上女下的暧昧姿势。
“你怎么不说话?”
温絮猝不及防撞上了男人那幽深的视线,他瞳仁黑白分明,自带深情。
“睡的挺好的,我要下床了。”
温絮点点头,扶着被子的一角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环顾了四周,看到内衣还放在江衍那边的床头。
昨晚她本来是睡在外面位置的,但后来混混沌沌,什么时候跑到里面去了。
“怎么了?”
江衍见她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随着视线往旁边看了一眼。
他顿时明白过来,伸出长手,把桌上那团蕾丝拿了过来。
温絮伸手接过,自己的贴身物品被不熟悉的老公拿着,耳根发红,“谢谢。”
“不客气。这颜色好看。”
江衍客气回答,脸上的笑容有点恶劣。
—
一下楼,阿姨就迎了上来,“太太醒啦,早餐已经备好了。”
温絮还不太习惯这个称呼,但是对上阿姨那笑脸盈盈的脸庞,也礼貌的回了一个微笑。
早餐很丰盛,中西餐都有。
温絮胃不好,她喜欢喝点热气腾腾的食物。
她夹了个小笼包放在了碗里,慢悠悠道的吃着。
江衍坐在她的对面,看着她斯文吃着东西,蓦然觉得看人吃饭也是一种享受。
吃早饭的时间,温絮的手机震个不停。
她拿出来看了一眼,是温母。
【絮絮,今天银行的人通知过来,那四百亿的窟窿已经补上,我问了一下,是江衍帮忙的,看来…那天让你找他是个正确的决定。】
【你帮忙问问人家什么时候有空,于情于理,都要感谢一番】
温絮微愣,她看了对面的江衍一眼,四百亿还真不是小数目,这男人的速度还真快,这么快就帮忙填上了。
她抬眸对上男人的眼睛,主动开口,“江衍,谢谢你。”
江衍已经吃好的早餐,正拿过椅子处的西装外套慢条斯理穿上。
听她这么说,嘴角勾起浅笑,“江太太,我不需要口头感谢,我要什么你很清楚。”
她听出男人话外之意,红唇动了动,破天荒的胆大了一次,“昨晚我太紧张了,下次一定可以。”
“不急,我们来日方长。”
江衍嘴角勾起一丝弧度,他低头看了左手腕表上的时间,“我去上班了,一起?”
温絮摇摇头,“我上班的医院和你公司两个反方向,不顺路,你先去吧。”
年初,温絮刚从国外知名的医科大学留学回来,目前在圣母利亚医院当一名医生。
对于这个职业,温母曾不止一次对温絮吐露过不满,她觉得太幸苦,拿的钱又少,还不如在家舒舒服服当着大 *** 。
但温絮总是一笑而过,说当医生是她的理想。
—
医院。
温絮走进自己办公室,换上了白大褂,刚刚坐定,门口就响起了敲门声。
来人是她关系还不错的同事,夏曦。
温絮性格比较慢热,话并不多,一般都是专注自己工作上对了事情,而夏曦是个话唠,两人刚好补过。
“吃饭了没有?”夏曦走了进来,手上还拿着两个金枪鱼三明治,把其中一个放到了温絮的办公桌上。
温絮点点头,“嗯,吃过了,不过我可以留着当中饭吃。”
“一个小饭团当中饭吃?难怪你这么瘦。”
夏曦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她撕开饭团的外包装,张唇咬了一口,眼睛一眨不眨盯着温絮,“不过话说回来,你虽然瘦,但肉都长在该长的地方。”
她嘿嘿一笑,突然伸出爪子在温絮的胸前带过,“宝,你这应该有c了吧,啧啧,以后谁当你老公有福气呀……”
温絮一把把她的手拍掉,脸上闪过不自然的红晕,“上班时间,你正经一点好不好?”
“我很正经呀。”
夏曦眨了眨眼睛,观察着温絮的表情,奇怪,平常调戏她的时候也没见这么害羞呀,今儿怎么有点不一样。
“不对…你心里肯定有事情瞒着我。”
福尔摩斯.夏上线,她站起身,走到温絮的面前,“你连续请假了两天,快说,发生什么事儿了?”
恰巧,小护士走了进来,她站在门口,“夏医生,703患者的伤口又痛了,你去看看。”
“好的。”
夏曦点点头,把手中的饭团两三口吃完,临走时,她对温絮道,“别想着对我隐瞒小秘密呀,我们中午吃饭的时候再聊。”
温絮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无奈的笑了笑。
温絮看了下电脑上的时间,快要九点半,她该去查房了。
—
中午,温絮问诊。
温絮面对着电脑打字,听到有患者进来,她温声道,“哪里不舒服?”
“脑袋疼。”
听到熟悉的声音,她微微一愣。
抬眼对上男人漆黑的眼神,“你怎么来了?”
“看病呀。”
江衍长腿交叠着,他穿了一件黑色风衣,整个人的身形看上去更加颀长,英俊帅气。
温絮轻皱下眉毛,她看着江衍一本正经表情,不像是开玩笑。
她停顿了两秒,问,“具体怎么个不舒服法?”
“心里老想着一个人 ,做事也不能专心,还老是出神。”
江衍摸了摸眉稍,认真道,“温医生,我这样是不是得了相思病啊?”
“江衍……你好好说话行不行?”温絮抿了抿唇,对上男人含笑的眼睛,终于知道自己被骗了。
她立即站起身,气呼呼道,“你这人怎么这样呀……讨厌。”
说着,她站起身,往办公室走出去。
反正也到饭点了,她要去吃饭,懒得和这坏男人多做纠缠。
第10章 下次自己来
江衍看着眼前的女孩像只炸兔一样,从他身边溜走,不免觉得有点好笑。
他跟了出去,双手插兜,语气缓缓,“温医生,等等我啊~”
温絮径直往前走去,医生这两个字从江衍的口中爆出,她觉的别有味道,
“你别这样叫我。”
温絮回头,忍不住小声嘀咕了一句。
江衍跟上她的脚步,他掀起眼皮看她,若有所思道,“这里是医院,不叫温医生的话,那叫什么?老婆?”
温絮提了一口气,她想了想,“那你还是叫温医生吧。”
走出医院大门,才发现外面下起了大雨。
温絮本来想去附近一家口碑还不错的面馆吃面,见此情形,只能折回,打算去员工食堂随便吃点应付一下。
她边走边问旁边的男人,“你中饭吃过了没有?”
“还没,这不是想和温医生一起用餐吗?”
温絮眨了眨眼睛,“我打算去员工食堂用餐,你不嫌弃的话一起去吃点……”
“不嫌弃。”江衍眉稍眉稍微微扬,对上她略微吃惊的表情,投之一抹浅笑。
温絮点了点头,“那走吧。”
她本来只是想客气一下而已,心想着江衍吃惯了山珍海味,一定看不上她们食堂的饭菜,没想到他却突然同意了,有点不按套路出牌。
等电梯之际,温絮碰到了几个小护士。
互相打过招呼后,小护士顺便用八卦的目光看了她身侧的江衍一眼,问道,“温医生,这位先生是谁呀?”
温絮倒也没有避讳,她微笑,“我先生。”
得到肯定答案后,小护士们停止了花痴,识趣的走开了。
餐厅。
温絮去的有点晚了,菜式并没有很多。
她大致看了一眼,选了几样的喜欢的,那打菜的阿姨估计是新来的,勺子握在手里一直抖,一抖,两抖,到盘子里的只剩下一点点。
温絮语塞,她抿抿唇,心想着,好在她饭量也不大,这几个已经很够吃了。
她把卡递给身后的江衍,柔声道,“卡给你,我先去找个位置坐下。”
说完,她端着餐盘率先离开。
温絮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她刚坐定,江衍也回来了。
看到男人餐盒里的菜式,好看的柳眉不禁皱了皱,
这阿姨怎么还区别对待呢,前面还说没有糖醋小排骨了,但江衍的餐盒里明明堆满了小排骨。
那卖相看着就不错,把她肚子里的馋虫都勾出来了。
江衍扯动唇角,他把自己的餐盒推到温絮面前,“刚好我不喜欢吃排骨,温医生帮我解决了吧。”
温絮看着面前面前香气诱人的小排骨,腹诽着,小排骨这么好吃,怎么会有人不喜欢呢?
她点点头,没做多想,把江衍碗里的排骨夹了过来。
江衍看着温絮低头乖巧吃着东西,只感觉有种说不上来的娇憨可爱。
“好吃吗?”
“好吃,你试试看,我们医院别的菜不怎么样,但排骨做的确实不错。”
温絮点点头,一张红润的小嘴粘上了酱汁,看上去更加莹润了。
她自顾自说着,把碗里的排骨夹了一块给江衍。
江衍嗯了一声,他配合着启唇尝了一口。
“怎么样,是不是还不错?”
“嗯,还行。”
江衍本来不喜欢酸甜口的东西,他平常的饮食也都是清淡为主。
但因为这排骨是温絮夹给他的,他很给面子尝了尝,味道确实还不错。
有种打脸真香的现场。
江衍下巴微抬,抬手指了指温絮的红唇,“你嘴巴上粘酱汁了。”
“哦,谢谢。”
温絮自己看不到,只能顺着男人手指的的方向,伸出 *** 的舌尖舔了一下…
江衍眼神一瞬不瞬盯着她,眼眸里出现些许变化。
他拿过旁边的温水喝了一口,视线停留在温絮的嘴唇上,开口,“不是下嘴唇。”
说着,江衍直接站了起来,他身体前倾,伸出冷玉一般的手在温絮的柔软娇嫩的唇上带过。
温絮没想到他会直接动手,她干笑了一声,感觉男人碰过的地方传来一阵酥麻感。
她捏着勺子的手收紧,“下次…你告诉我就好,我自己来。”
“好,下一次。”
江衍挑眉,他吃的差不多了,拿起纸巾擦了擦手,“晚上几点钟下班,我过来接你。”
“不用…”
江衍眼里闪过疑问,“温医生不方便?”
温絮摇摇头,解释了一句:“今天有个会要开,估计要晚一点。”
这次,江衍没有再执意。
他站起身,整理衣服,“那我在家等你。”
—
江衍回公司的路上,接到了南祁野的 *** 。
“什么事,说吧。”江衍双腿交叠着,大手随意放在膝盖上。
南祁野:“晚上出来浪啊,为了庆祝你珍贵的初夜终于奉献出去,我专门在魅色组了局。”
江衍原本慵懒坐着,一听到初夜两个字,表情忽然沉寂了下来。
这哪是他想奉献就能奉献出去了,小姑娘胆子太小了,一点也不经事,都直接昏过去了。
为来以防下次还出现这种情况,他决定还是慢工出细活,急不来。
江衍脸色微黑,一双狭长的眼睛微眯,声音低沉的可怕,“不会说话就把嘴巴闭上。”
“你怎么了?好端端吃 *** 了?”
对话那头,南祁野靠在别墅的栏杆上,性感的薄唇叼着一根烟,一双狐狸眼潋滟万分,活像男版的狐狸精。
他顿了顿,突然意味深长的笑了笑,“难道,昨晚这么重要的日子,你们没有为爱鼓掌,你这样不对呀,刚结婚,不能冷落小嫂子……”
南祁野说起这方面的事情,开始滔滔不绝,直到腰间缠绕上一双雪白的玉臂。
他转头看了一眼,只见女人正靠在他的肩膀上,嘴角的笑容勾人万分,“南少,干嘛呢,人家都等你好久了。”
“乖,你先进去,我很快就来。”
南祁野捏了捏女人的腰身,温热的手掌隔着衣服细细摩挲着。
“哎呀,你坏死了。”
等人走后,他南祁野继续对 *** 的男人道,“就这么说定了,最近我都约你多少次了,你都不出来,这次不许再放鸽子!”
江衍拧了拧眉心,承应,“好,但我不会呆很久。”
他还要回家陪老婆的。
“行,知道了。”
南祁野见他同意,心情放松了一点,把 *** 挂断。
如侵立删
@小主播们,Are you ready?介绍东博会好物,迈出星级成长之路之一步别急
我们大家先完成一个小作业
实现“从怕说到敢说”!
可以是
也可以是
上个星期刚从贵州旅游回来,本人亲身体验,行程经验分享,希望对大家有所帮助,贵州境内地势西高东低,有着高原、丘陵、盆地多种地貌,是世界知名山地旅游目的地和山地旅游大省。
主要景点有黔灵山、黄果树瀑布、小七孔大七孔景区、镇远古城、西江千户苗寨、梵净山等。景点多且成熟,各具特色,非常适合各种人群旅游。因为厌倦了跟团游的套路与束缚又缺乏自助游的勇气和经验,没考虑过旅行社,想自由行,但是贵州地域大,少数民族多,不懂当地的风俗和禁忌,也不知道该怎么去玩。
后来表妹给我介绍的贵州规划师慧慧帮我们定制的行程,由于我们时间相对宽裕,给我们规划了个5天的旅游线路,特色景点都没错过。经过慧慧的规划安排,至少帮我们节省了三分之一总费用,真的超值,我们到贵州后的接机、酒店、门票、用车、用餐、导游等全程都帮我们安排得妥妥当当,一点也不用我们费心,钱花的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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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一天:全国各地 到 贵阳
第二天:贵阳 到荔波小七孔 到西江
第三天:西江 到下司古镇
第四天:安顺 到黄果树
第五天:安顺 到青岩古镇
这是一个一路向前、不走回头路的行程,贵州自由行旅游攻略,贵州旅游自由行攻略,我们将贵州具有代表性的景点都玩了一遍,像黄果树瀑布、小七孔、千户苗寨、梵净山等景点都是必打卡的,这几个景点要是没去都不敢说去过贵州!
出来旅游就是应该享受生活的,如果大家想跟我玩得一样好,我向大家推荐带我玩的贵州向导慧慧,可以在线咨询慧慧,获取近期的旅游攻略和优惠。慧慧不仅是土生土长贵州人,还是常年帮助自由行游客获取打折酒店和门票,慧慧真的很持家哈哈哈,超划算的,别错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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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果树
1、大瀑布和水帘洞:有水雾到处飘,如果爱拍照,带雨伞即可,但是也会把头发飘湿,不过雨衣拍照不方便。走进来,先在大瀑布下面走一圈,直接排队看完水帘洞。水帘洞入口沿着长廊一直走,一条路走到头,不能原路返回,顺时针走一圈,吊桥那里是水帘洞的出口。水帘洞出来了再在大瀑布拍照!!当时我们水帘洞排了2个小时,走完水帘洞不到20分钟。
2、陡坡塘:坐观光车到陡坡塘,就是西游记里面“你挑着担,我牵着马”片尾曲的取景地。
3、天星桥:我们只走了上半段,看了石头上的森林。下半段有银链瀑布,图片很好看,但是2.6公里太累了没去。
小七孔
1、小七孔古桥:走到桥对面拍照,走左边石头路,或者沿着右边公路,逆流而上步行1.6公里,途中会经过68级瀑布,拉雅瀑布,双龙瀑布,断桥飞瀑。断桥飞瀑走到石上森林乘车站大概还需要10—15分钟左右,最后到达石上森林站乘车。
2、水上森林:乘车时走水上森林通道乘车,车程3分钟。整个走下来1小时左右。水上森林一路上除了步行道,还有很多水上的小石块可以走,有陆路又有水路,有树荫,蹲着浇水拍照好看。
3、翠谷瀑布:翠谷通道排队乘车,车程5分钟。翠谷瀑布往前走,有很大的石头平台瀑布,踩水超级方便,小孩玩起来也安全,太适合很多人一起玩水了!就是没有树
4、卧龙潭、卧龙瀑布:潭水超级绿,瀑布是一弯弧形,很独特。推荐走老年人休闲步道,在溪边旁、竹子下面拍照很好看。不要走右边的年轻人爬山路线,累,而且景色全被树枝挡住了,我们就是那个自信的憨批年轻人。
千户苗寨
晚上六点过到达的,进去要坐观光车才到苗寨。到住宿一般都要爬坡,建议自驾的把行李箱放车上,把需要的东西用袋子拿上即可,轻装上阵。超大的苗族村寨,30%是苗族人。跟团体验打糍粑、吃糍粑。
苗寨大院
观景台:早上早点起来,乘车去观景台欣赏景色(观光车早上7点可以坐,没有晚上挤),不下雨能看到云雾缭绕。
梯田:乘车处可以欣赏梯田田园风光,风景不错,早上空气好,人少也安静。
苗族民俗博物馆,早上9点开门。如果还有时间可以体验扎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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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果树
黄果树瀑布除了上面3个精华景点,还有其他的好几个,时间原因没去。天星桥出来有很多卖水果的,但是注意要称一下手机(一般200g左右),看秤准不准。
长相奇特的火参果,其实味道和黄瓜差不多,吃个稀奇,可以直接买黄瓜吃。煮的玉米、红薯也蛮好吃的。
小七孔
小七孔一共玩了4个景点,各有各的特色。12:10从卧龙潭出来。乘观光车坐半个小时出景区,一点过到附近停车场旁的餐厅吃饭。我们在餐厅吃饭的时候,试吃了、买了餐厅推荐的松茸和牛肉酱,拿回去当特产。推荐买停车场大路上的黄皮果,酸酸甜甜的,好吃,还有刺梨汁。
千户苗寨
步行去观景台看夜景、看万家灯火。不建议晚上排队坐观光车去夜景,人多。走路最多20分钟。推荐一路上都在卖的黑毛猪肉烤肉串,贼啦啦好吃。
千户苗寨的蓝莓很便宜,10元一大盒,5元一小盒,推荐多买一点带回来。后悔没有多买,成都卖的贼贵。
PS :友情提醒下,慧慧只做品质游,靠口碑和回头客吃饭,是真正的纯玩无自费,所以找他的人很多。
贵州攻略,去贵州更低需要多少钱,避坑攻略看这篇,亲身经验分享 结语
经过这几天的接触,我们和慧慧已经玩成一片了,慧慧这个人让我们很都喜欢,每天都能让我们开开心心的,真心推荐给你们!而且还能帮我们规划行程和提前预定,这么省心贴心的向导哪里找!
早晚会让你吃大亏的20个习惯,早发现早改掉不吃亏1、不经过大脑,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不管面对领导还是亲戚,还是别的什么场合,啰哩巴嗦说了一堆废话。
2、喜欢久坐,经常久坐的人会减寿,不是我说的,专家说的喔。
3、每天把饮料当水喝,特别是大夏天,一天要喝好几瓶饮料,酸酸甜甜清清凉凉,一喝就停不下来。
4、找你借钱又不还的人,有时候不是你比他有钱,而是你比他好骗。
5、长期宅在家里面玩手机,各种看片、刷视频、打游戏,要知道玩得有多嗨就颓得有多快。
6、长期不去锻炼身体,也不去医院做体检,身体出现了小毛病也不上心,能拖则拖,能忽略就忽略。
7、觉得每天刷两次牙太麻烦了,于是一天刷一次牙或者干脆不刷。
8、对于被子、衣服,用了之后不习惯及时清洗,喜欢堆积在一起,需要就拿出来用,不需要就全部堆积在一起。
9、窗户懒得去打开,房间长期处于封闭状态,别人说的各种滋生霉菌、细菌认为看不见摸不着,没什么大问题。
10、太好说话,明明知道别人触碰了自己的底线,不说出来也不去反抗,怕这怕那,怕别人会发脾气。
11、受了委屈,总是忍气吞声,不敢说出来,长期憋在心里,殊不知憋久会憋出病来的。
12、不敢拒绝别人所提的不合理要求,总让自己陷入困境,导致明明很努力去做事,但还是做不好,始终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13、经不住诱惑,喜欢看小片,却不知看多了,它们正在慢慢侵蚀你的身体、精神以及灵魂,让你变得不太正常。
14、经常认为对别人好,别人就会对你好,于是总是掏心掏肺对别人好,但是有些人却完全不领会你的好。
15、很懒,懒到不口渴就不喝水,只有等到口干舌燥才想起来喝水。
16、经常在黑暗环境下玩手机,或者总喜欢闷在被子里面玩手机。
17、总爱熬夜玩手机,晚上半夜三更不舍得睡觉,不然就是玩着玩着太困就睡着了,手机掉在一旁。
18、不听劝,喜欢一意孤行,脾气倔得很,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那种。
19、有“啃老”思想,毕业了不去找工作,也不去上班,整天窝在家里,不思进取,该吃吃该喝喝该睡睡该玩玩。
20、不喜欢动手,一遇到困难就逃避,一吃到苦头就受不了,于是赶紧跑回家。
冰凌幽默中篇小说:《老金》原载:《小说月报》、美国《东方》杂志、《 *** 》、《冰凌幽默小说选》
作者:冰凌
老金睁开眼睛,扭头一看电子钟,6点02分。每天都是6点醒来,左右不差几分钟。当年车间里经常夜班会战,他带着工人干到凌晨三四点,回家睡两个小时,也就醒了,又去工厂上班。如今退休了,又被儿子金城接到美国来养老,生活和环境大变,可这习惯,仍然雷打不动。
老金穿好衣服,把地毯上的被子枕头抱上床。三人软床又大又厚,可以横躺竖躺,可以随意乱滚,但他就是不习惯,翻来覆去像浪里的船,睡不踏实。所以晚上睡觉前,他就自上而下睡到地板上,新地板毛地毯,铺上垫被,头靠鸭绒长枕头,身盖三人真丝被,睡得实在。
老金拉开垂条窗帘,俯视着平缓的山林,再遥望远处若隐若现的长岛海峡。住在这山坡上往下看,往远看,眼界宽阔,怎么看怎么舒服。两年前儿子要买这栋房子,曾经打 *** 告诉他。他急着说,千万不要买山里的房子,山里危险,要买就买城里的房子,城里人多安全。儿子在 *** 里笑着说,在美国恰恰相反,城里空气不好,房子又挤,黑人又多,才不安全呢。儿子还向他解释说,山里的房子最安全,越是山里面越安全,房地价越贵,那叫高尚区,都是有钱人住的。他当时被搞糊涂了,到了美国才明白,山里的房子是高级。
十二年前,儿子来美国自费留学,书没好好读,整天泡在餐馆打工。打了三年工,赚了些钱,自己开起了外卖店。开了三年店,卖了外卖店,又买了堂吃店。几年经营下来,生意蒸蒸日上,又娶了一个早年来美的台湾姑娘,买了名车洋楼。这洋楼上下两层,大小十八个房间,配有车库地下室游泳池,周围还有一大片绿草地,总共花了三十多万美金,乘上八,折成人民币就要二百五十多万。老金心想,这比当年资本家还“资本家”!要是这洋楼能搬回去多好,可以让亲朋好友看看,那才叫风光。可惜搬不回去。
老金到美国来已经四个多月,刚来还有新鲜感,现在已经没有了。语言不通,又不会开车,整天困在家里,感觉好像被软禁一样。儿子是孝子,想尽办法让他舒服,让他开心,但儿子一天到晚忙老饭店,还要开新餐馆,根本没有时间带他出去玩。只好挑好吃的东西买,两个大冰箱塞得满满的,专门装了“小耳朵”,让他天天能看到中文电视节目,又订了《侨报》、《 *** 》和《 *** 》,让他看到来自各方面的消息。有吃的听的看的,就是没人聊天,老伴早几年去世了,没有唠叨话了,耳根清静了,心里却发闷。在国内时候,工厂大院里,同事老友每天相聚,聊天下棋搓麻将,时光过得飞快,还能解闷。可到了美国,没人讲话了,舌头都发硬。儿子叫他给国内亲朋好友打 *** ,而且叫他随便打。儿子舍得,他舍不得,除了打给大儿子家,和孙女讲讲话,最多给相好赵淑娟打个 *** ,甜蜜一番,也是有限的甜蜜。一是心疼 *** 费;二是赵淑娟对他坚而不定,在他从车间主任的位置退休后,一度对他疏远了,这使他心凉了好长一段时间。虽说他到美国,赵淑娟又回心转意,但他的心已热不起来。后来再想想赵淑娟曾经对他的好处,想想那些又惊又险的 *** ,他也心平气和,不再计较了。
刚来的时候,老金不敢接 *** ,一听到 *** 铃响,心就哆嗦。碰到讲英语的,他就和哑巴一样,讲不出话来。后来“哈啰,三Q,古拜”也学会几句,胆子就大了。再有 *** 铃响,他伸手接来,张嘴就是一句“哈啰”。碰到讲英语的,他照样用汉语对待,让对方知难而退。然后,他一声响亮的“古拜”,做到善始善终。
老金强迫自己习惯这种孤独的生活,有时想这是悠闲,就享受悠闲。有时想这分明是煎熬,那就煎熬吧。比起住在工厂大院那些同事老友,自己不是皇帝老爹?
十点钟,金城穿着睡衣步下楼来。儿子瘦高身材,直直的一个长人,瘦而不薄,反倒显出精干。老金觉得儿子这点像他。
金城一见父亲,就满脸堆笑问:“依爸,早饭吃了吗?”
老金说:“吃过了。我煮粥了,你也吃一点。”
金城拉开冰箱门,倒了一杯橙汁,说:“我到餐馆去吃。”
老金说:“还是吃点粥好,有米肚子实。”
金城说:“好,我吃一碗。”
老金帮儿子盛了一碗粥,摆下三碟小菜:肉松、小酱瓜、豆腐乳。
金城喝了一口粥,说:“要是有咸橄榄干就好了。小时候,天天吃咸橄榄干,都吃厌了,现在反倒想吃咸橄榄干。人啊,也真有意思。”
老金说:“那时候是穷,没办法。你知道我们福州人为什么一天到晚吃粥?稠稠厚厚的?因为米紧张啊。煮不起饭,就煮粥,太稀了,人吃了没力,所以,就煮成绸稠厚厚的。文化大革命时候,粮店里还要搭配百分之五十的番薯片,番薯米……”
金城说:“想想依爸依妈养我们三个兄妹也真不容易。等到我们大了,我也赚钱了,依妈又升天了。明年是依妈五周年祭年,我回国一趟,到乡下买一块墓地,让依妈住得舒服一点。”
老金说:“金城,我以后就和你妈一起住了,你墓地买大一点。”
金城笑了:“依爸,你现在千万不要想这些事。你做了一辈子,苦了一辈子,现在就是享福,好好享福。我买了这么大的房子,就是让你住的。”
老金说:“有你这句话就够了。我不可能一直住在美国,再住一个两个月,我还是回去。六十年了,住在福州,住习惯了,厂里宿舍,几十年同事老友,也有人讲话。”
金城说:“啧,我也没时间陪你。”
老金说:“我帮不上你忙,已经很不好受了,还怎么能要你陪我。”
“哎,依爸,你可以帮我……”金城双眼放亮,站起来,走了几步,说:“对!依爸,你来做‘听雨楼’老板,总经理。我正好新店要开张,人手调不过来。我今天早晨还在和贝蒂讲这件事情。”
老金摇着头说:“这怎么可以呢?开玩笑。”
金城说:“可以。依爸,绝对可以。之一,你做车间主任二十多年,有经验。第二,你人很威,不要讲话,人都怕你。”
老金说:“我对餐馆那一套不熟悉,心里没底。”
金城说:“依爸,都没关系。餐馆事情几天就熟了,厨房里面有大师傅管,你代目一下就可以了。大堂、酒吧有经理,你做总管,总经理。”
老金说:“还有,英语呢?我不会讲,碰到洋人怎么办?”
金城说:“那更没关系了,你又不要收钱,不要端菜,那些维特(Waiter侍者)、凯雪儿(Cashier收银员)全包了,酒吧有巴腾德(Rtanaer调酒员),还是洋 *** ,由她去做。你就在柜台里,看看报纸喝喝茶,累了,小房间里倒一倒,有事情没事情出来看一下。有你盯在那边,下面人也不敢乱来。餐馆里面,什么事都好做,就是一件事很难做。不要看餐馆只有二十多个人,有内地来的,有台湾来的,香港来的,什么人都有。内地里面有广东人、福州人、上海人、浙江人,相当复杂,很不团结,一天到晚都是吵架,我哪有时间去劝呢?”
老金说:“劝什么?下面人有点矛盾好,争来争去,你在上面平衡平衡就可以了。要是下面人都很团结,团结得和一个人一样,那才不得了,那就来对付你了。他们之间没矛盾,就是他们和你的矛盾了。那才真叫你头痛呢。”
金城睁大眼睛:“依爸,你这一套厉害啊!相当有道理!到底你在车间里当主任这么多年,管人绝对有一套。依爸,你去整理整理,今天就去,做‘听雨楼’总经理。”
老金说:“这怎么可以?还要商量一下。”
金城说:“依爸,这又不是在国内,提拔一个主任,还要上级讨论,党委通过。这是我们自己的餐馆,我们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老金拍拍脑门:“嘿嘿,习惯了。可以啊,我今天就去。”说完,他披上外套。
金城急忙拦住父亲:“依爸,你又不是到车间去,可以随便穿衣服。你今天是去做饭店总经理,就要穿得体面。把我给你买的几套西装拿出来,挑一套穿,还要戴上大花领带,以后每一天都要这么光彩。就是平时穿休闲装,也要穿大红大花的。你看隔壁白楼那个老依伯,七十多岁了,穿着大红衬衫,看上去和青年哥一样。美国老依伯老依姆都是一样,越老穿得越红越花。依爸,以后那些从国内带来的白衬衫蓝裤子都扔了。”
老金说:“留着留着,我带回去还可以穿,或者送给乡下亲戚穿。”
这时,金城太太贝蒂也下楼来了。金城把刚才的意思说给贝蒂听。贝蒂拍手叫好,转身上楼取了几套西装和领带,挑了一套藏青色西装。老金到房间里换上西装。金城又帮父亲扎上领带。贝蒂惊叫一声:“哇!爹地好好酷噢!”
老金低声问儿子:“什么叫酷?”
金城说:“酷,就是派头。依爸这一套西装一穿,就是总经理的派头。”
贝蒂挽起丈夫的手臂:“爹地穿上西装,比你还酷。”
老金不好意思笑了笑:“哪里哪里,我人已经老了。”
贝蒂说:“老了才有魅力噢。‘听雨楼’那些 *** 太太保证会被爹地迷倒的噢。”
老金坐上儿子的林肯新车,直驰“听雨楼”。员工们已经陆续到齐。金城把大家召集到大堂,说:“大家都认识了,这是我父亲。从今天起,他就是‘听雨楼’中国饭店总经理。大家有什么事情就找金老总。”
老金向大家点一点头,说:“同志们好。”
大家笑了。油锅师傅老钱说:“首长好。”大家大笑。惟有酒吧 *** 戴安娜一头雾水,耸着肩,看着人笑。
“听雨楼”维特里上海人多,固定工和临时工加起来有五六位,占去一半。金城喜欢招上海人当维特。上海人修饰整洁,服务细腻,最重要嘴巴甜。美国人最吃这一套,特别是那些老头老太太,一喜欢上了,就成了雷打不动的回头客。虽然上海人各顾各,互相不买账,五六个人就有好几派。但他们对外却很抱团,打架是不太行,斗起嘴却是更佳阵容,几张嘴寸“句”不让,不获全胜,决不收兵,充分显示海派的实力。有一位从沈阳来的访问学者,周末也来“听雨楼”打点散工,能说会道,人称“东北之一嘴”,舌战海派维特几个回合,就退下阵来。事后他总结说,上海人多还没啥,就是五六张嘴同时开火,让人难以招架。不是冲着你说的,也在一边摇头啧嘴,嗤之以鼻,就好像你刚从山沟里爬出来似的。
上海人的厉害,正是金城喜中之忧。有时他们暗中施压,金城也要让着几分,常常暗示带位 *** 把好客人带给他们。这样,其他维特就有意见。带位 *** 叫楼兰,是个杭州姑娘,妩媚中透着侠气,也常常不理会老板的暗示,照常公平带位,搞得金城两头不讨好。这一切,老金都看在眼里,他没吭声。每天来上班,他只是喝喝茶看看报,或者在小本子上,记几个英文单词,在旁边标上同音汉字。如果累了,他就到小房间里躺一会儿,忙起来也只是在大堂和厨房里转转,始终不多话,和员工保持一定的距离。像是无所事事,实际上半个月下来,他已经把这饭店里里外外摸得八九不离十了。
这天晚上,老金留下台籍维特老叶,请他到吧台喝杯酒。老金从冰柜里取出两瓶“青岛”啤酒,启开瓶盖,然后递给老叶一瓶,他抓起啤酒瓶,朝老叶举了举,喝了一口,问:“叶先生,这个月打下来,赚了多少钱?”
老叶有点意外,想了想,说:“两千多啦。”
老金问:“两千五,有没有?”
老叶说:“这个……差不多啦。”
老金说:“叶先生,我想请个人当大堂经理,每个月两千八百块的工钱,你看看这个数够不够?”
老叶说:“那够了,那不错啦。”
老金举起啤酒瓶:“叶先生,我请你当大堂经理。”
老叶一惊,盯着老金,问:“是金城的意思啦,还是你的意思?”
老金说:“我的意思。这里,我说了算。”
老叶犹豫着。
老金说:“叶先生,你是老资格,这饭店里的维特,用福州话讲,最霸的是你。有经验,人义气,最有资格当经理。再说,你也快五十了吧,年纪一大把,还托那么重的大盘子跑来跑去,我心里也过意不去。”
老叶说:“这些都没什么啦,主要是那些上海人啦,人多势众。他们表面上对我客客气气,背后都骂我啦,就怕他们那帮人不服管啦。”
老金说:“不服管怕什么,你是经理,你手上有权啊!”
老叶说:“我能炒鱿鱼吗?”
老金说:“能。”
老叶举起啤酒瓶:“那,谢谢金老总抬爱啦,我当麦瑞举(经理Manager)。”
老金一愣,问:“麦瑞举?什么麦瑞举?”
老叶说:“就是经理啦。”
老金说:“噢,麦瑞举,好。从下个礼拜一开始,你就当大堂麦瑞……举。”
老金这一手,惹怒了海派维特们,他们背后把老金骂的臭要死。几个人轮番找金城告状,说你老爸不了解饭店情况,被老叶甜言蜜语哄骗了;说老叶形象差,满嘴闽南土话,怎么能当大堂麦瑞举?说老叶是“台 独”分子,经常散布分裂祖国的言论等等。搞的金城难以招架。他从心里佩服父亲的心狠手辣,虽然多花几个钱,却把矛盾下放,省去许多麻烦。但他又不敢得罪这些海派维特们,这些人是饭店的顶梁柱,包场宴会、大台桌子和一些重要客人,都要他们上。金城自己当过维特,知道维特的重要,光菜好,只好到一半,还有一半要靠维特来侍候,侍候到位到心,让客人嘴里心里都舒服满足,必定就是回头客。一个饭店有一批固定的回头客,那么,这个饭店就活了。
下午做零碎活,大家围着桌子择豆角。金城叫出张沪生,一起走到停车场,钻进林肯车里。张沪生是“听雨楼”的金牌维特,也是海派维特里说话算数的人。他知道自己能稳坐金牌交椅,全靠金城抬举,因此,他对金城也格外敬重。他是明白人,见金城叫他出来,心里已经明白几分了。
金城点上一支烟,把烟盒扔给张沪生:“沪生兄,这几天我很累啊!”
张沪生也点上一支烟,问:“是不是老叶当麦瑞举的事?”
金城皱着眉头说:“是啊,你们兄弟几个不停的找我告状。你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我知道,你心里是最不服气。在‘听雨楼’里,我一直把你摆在头把交椅,重要的台子都请你出马。你看到了吧,我从来没有叫老叶上。为什么呢?老叶是老手,打台子打油了,动作熟透了。但是,语言艺术不行,档次上不去。你就比他高一个档次,你就像是艺术家,而老叶只能算是艺人。你知道我说的意思吧?所以,我从心里尊重你。”
张沪生说:“老板,你讲的我心里都有数,我也是从心里面感谢你。老叶当麦瑞举,我当然不服气。不过,我是做生活的,我更看牢的是美金。饭店有生意,我有台子打,有小费赚,还有老板你对我的器重,这就足够啦。我张沪生心满意足了,我决不会跟他争这个麦瑞举。只要他以后不给我小鞋穿,他当他的麦瑞举,我打我的台子,我不会跟他争一句闲话。不过,今天当你老板的面,我也把话讲清楚。如果他给我小鞋穿,那么,人活了,也就是为了一口气,我也就不客气了。”
金城说:“所以啊,我就担心这个结果。你们两个心里摆不平,对谁都不利,对你对他,对‘听雨楼’都不利。‘听雨楼’听的应该是和风细雨,而不是暴风骤雨。所以,我今天找兄弟你来谈谈,目的就是摆摆平。我现在为难的是,这个位置是老头子给他的,我不同意也不行。从小到大,一直到现在,我从来不敢在老头子面前说过一个不字。所以我今天要拜托你,跟你那几位兄弟打打招呼,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听雨楼’有这个局面来之不易,要靠大家来维护。国内为什么一直强调安定团结,不团结就不安定;只有团结了,才能安定。”说完,他从西装内袋里抽出一个信封,递给张沪生,又说:“五百块,表示一点意思。”
张沪生连连推却:“这啥意思?这啥意思?”
金城把信封拍在张沪生手上:“好了。”
张沪生回到饭店,大家都盯着他。北京维特大唐问:“金老板找您上他的‘专列’,有什么最新指示啊?传达传达。”
大家异口同声说:“传达传达。”
张沪生说:“要团结,不要分裂。”
老金总是提早十分钟到饭店,提了一把塑料水壶,在饭店门口浇浇盆花。实际上,他守着门口,就是要让迟到的员工难堪。所以,员工们一个比一个准时,但心里都在骂他老奸巨猾。
这天,大唐迟到了,嘻嘻哈哈的走到老金面前,夺过塑料水壶:“金老总,这些芝麻小事我们来干。您老人家啦,应该管整个饭店的大政方针和发展前景,特别是如何跨世纪跨千年的大事。”
老金笑了笑:“浇浇花,活动活动筋骨。”
大唐说:“金老总,每天看到您,特亲切,就像过去在单位里见到老书记似的。有时,嘿,不瞒您说,还像在天安门见到毛主席似的,不仅特亲切,还特激动,真想热泪盈眶一把。您看您,过去大干社会主义,干了一辈子;如今退休了,还要大干资本主义,为资本主义贡献余热。这、这也太、太辛苦啦!”
老金说:“你这么一讲,我不就成了‘走资派’了吗?”
大唐说:“是‘红色走资派’。是在资本主义条件下,不得不走的‘红色走资派’。金老总,说严重了。善意攻击,善意攻击。”
老金说:“没关系没关系,这样子讲讲笑笑好,又像回到过去单位里。”
大唐说:“金老总,我来问问您,蔬菜,英语怎么说?”
老金仰头想了想,说:“饭、须、得、饱。对吧?”
大庸说:“对。龙虾呢?”
老金说:“拉、伯、斯特。”
大唐说:“筷子?”
老金说:“恰伯……斯代克。哎,这个花叫什么?”
大唐说:“福老儿。福州老儿子。好记吧?”
老金说:“福州老儿子,福老儿。嗯,好记。”
大唐说:“金老总,您这个土办法学英语好!土法上马,立竿见影,应该去申请专利。”
老金说:“这个就是小平同志讲的,不管白猫黑猫,抓到老鼠,就是好猫。”
大唐说:“听听,这符合小平同志讲话的精神。您这是高度概括。金老总做事,就是高水平。”他贴着老金耳边说:“提拔老叶,绝对的高招。符合小平同志讲话精神,符合‘听雨楼’广大员工的意愿。”
老金笑眯眯,用手指点了点大唐:“哎,大唐啊,你和他们不一样,你就像我们国内讲的,是同志,啊,我们是同志关系……”
大唐摇着手说:“哪里哪里,是部下,我是您金老总绝对的部下。”
老金说:“什么部下部下的,是同志……”
大唐说:“美国这里叫同志是另外的涵义,就是同性恋。不过,金老总,我知道您的意思。您就像我大叔,我们的关系就这么铁。您要办什么事,尽管吩咐。”
老金说:“他们那些维特,有些什么调皮捣蛋事情,你随时插 入敌心脏的一把尖刀。”
老金说:“我昨天已经跟麦瑞举说了,下个礼拜起,你打二区的台子。”
大唐眼睛一亮,以拳击掌:“谢啦!金老总。”
每周二是送货日,厨房里就要大忙肉器活。从大师傅到洗碗工,都忙着剁肉剔骨,杀鸡剥虾,把鸡肉猪肉牛肉等分门别类处理成半成品,然后送进冰库里,冷藏或者冰冻起来。在进货的各种肉类中,鸡肉数量最多。鸡在美国是更便宜的食品,美国人也最喜欢吃鸡肉,但他们就吃鸡胸脯肉和鸡腿肉,其他都不吃,也不知道怎么吃。因此,厨房里每次做完肉器活,总要扔掉一大堆鸡骨架。有的人剔得马虎,骨架上到处附着剩肉,厨房里的人早就习以为常,睁着眼睛就往垃圾桶里一扔。老金看到后,心疼了半天。他交待做开饭菜的炒锅师傅林长乐,把鸡骨架全部留下,洗干净后放进冰库里。
林长乐是老金的外甥,和舅舅从小就亲近,说话也随便:“依舅,鸡骨头已经留了不少啦。熬高汤足够了。”
老金说:“扔掉可惜了。你叫洗碗的阿米高(西班牙语:朋友),把全部骨头都留下来,洗干净,剁成一块一块,放到冰库里,做开饭菜。”
林长乐摇头笑起来:“依舅,渣渣鸡骨头,哪一个人吃噢?”
老金说:“只要做得有味,就会有人吃。”
林长乐“嗤”的一笑。
老金眼睛一瞪:“这是钱买的,不是谁送的。过大公家的东西都要节约,现在是自己的东西,更要节约。你不想做?我自己做。”说着,他就开始脱西装。
林长乐连忙拦住舅舅;“依舅,哪里要你来做。你、你快到大堂去休息,我来做就是了。”
老金穿上西装,问:“冰库里有酒糟吗?”
林长乐说:“可能还有,不多了。”
老金说:“你把它拿出来,我晚上来做酒糟鸡。”
老金当晚亲自下厨,做了一道酒糟鸡当开饭菜,大家吃得津津有味。厨房打杂工林榕是福州人,特别喜欢吃酒糟鸡,最后连汤都倒进饭里。老金隔天又下厨,做了一道咖哩鸡,这是一道开味菜,也受到大家的欢迎。接着,林长乐又发扬光大,见“鸡”行事,今天上海人多,他就做红烧鸡,或者做糖醋鸡,这两道菜很下饭,很合上海人的口味。周末固定工临时工都来,人多了,他就做咖哩鸡,大家都喜欢吃。包外卖的湖南妹子宋雪莉,自告奋勇做开饭菜,她用干辣椒加豆鼓,做了一道湖南辣子鸡。大家哼着“辣妹子,辣妹子,辣辣辣”,吃得又哈舌头,又掉眼泪。大唐编了一个《吃鸡歌》,每到开饭时候,他就跑进厨房,张口领唱:“今天吃的是什么鸡啊?”
福州人就齐唱:“酒糟鸡!酒糟鸡!”
大唐又领唱:“明天吃的是什么鸡啊?”
上海人齐唱:“红烧鸡!糖醋鸡!”
大唐再领唱:“什么时候吃辣子鸡啊?”
大家齐唱:“不知道啊!不知道!”
这时,宋雪莉悲声独唱:“孤独啊,你是一道凉拌菜,妹子我,嘴凉心更凉。”
大家齐吼:“妹子你大胆的往前走啊!辣子鸡,在前头啊!”
唱着吃着,大家又延伸了关于鸡的话题,总要起哄老叶来主讲。老叶曾经海吹在这方面是身经百战,和近千位各国佳丽有过美妙的“切磋”,因此经验丰富,可以和大家分享。见大家推举他,他极其高兴,笑嘻嘻的点上一支烟,抱起紫砂茶壶,当着男男女女的面,张口就讲一段当年如何深入皇后区 *** 院,智斗北欧金发大洋妞的惊险过程,说得大家又笑又骂。
老金站在一旁,附和着干笑两声,心里说:“笑吧,笑吧。开饭菜的钱就省下来了。”
有人在背后骂老金,称他是“周扒皮的亲密战友”,说他叫大家吃鸡,也不让好好吃,尽啃鸡骨头,难怪半夜鸡不叫。
这天夜里,金城在回家的路上,笑着对父亲说:“依爸,开饭菜没几个钱,没必要太省了。”
老金说:“你不要小看,钱就是这样省下来的。你记得小时候,乡下依伯给你锯的竹筒吧,竹筒两边都有节节,里面是空的。你在竹筒上面据一道口口,放在床底下,把平时一分两分碎钱,都塞进竹筒里。集了有两年吧,那次过年,你用柴刀劈开竹筒,你记起来了吧?多少钱?”
金城说:“有三十多块钱,那时候,三十多块钱很大啊!我记得,把你和依妈都吓了一大跳。”
老金说:“就是啊!节约很重要,过去在车间里,经常开展节约活动,你看看好像没什么,我做过成本核算,实际上很厉害啊!你看洋人,来店吃饭,最后一口口剩菜,都打包带回家,打包盒盒钱都比菜钱贵,这一点很好。像国内,反正都是公家出钱,随你吃。”
金城说:“我知道这是好事。就是怕他们七讲八讲,话都讲的很不好听。”
老金说:“没有什么人讲,主要就是那个上海人托尼讲七讲八。这个人不老实,自己到酒吧里面倒酒送客人,不算钱。做人情赚小费。”
金城问:“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
老金说:“大唐跟我讲的。”
金城说:“这个托尼,他敢这样做啊!不过,大唐油腔滑调的,也不是什么好人。”
老金说:“但是,大唐听话,这一点,最重要!我把鸡骨头收起来了,你看,前两天他就把扔掉的芥蓝梗捡起来,把皮皮削掉,用盐,糖,醋和花椒腌起来,我吃了,味很好。可以做拼盘配菜,大家又爱吃。大唐他知道怎么讨领导喜欢,用人就要用这样的人。不过,你要用他,也要给他一点好处。”
金城笑着说:“还是依爸厉害。”
老金说:“所以啊,队伍建设最重要。像托尼这种人,要好好教育。”
金城说:“谁去教育?炒掉就是了。”
老金拍拍脑门:“这里就是这个方便,讲炒鱿鱼就炒。过去在车间里,有的工人调皮捣蛋,车间领导只能苦口婆心教育;你要是批评他几句,还不跟你闹翻天了?哪里还想炒鱿鱼?我看啊,这个托尼可以考虑炒掉,炒掉了他,上海人就少一个干将,势力就没有那么大了。”
回到家里,贝蒂迎出来。她从新餐馆先回来了,煮好了汤圆,等着公公和丈夫回来吃夜宵。老金心里很舒服,这儿媳妇虽然打扮得洋里洋气,还真懂得孝顺体贴。
老金吃了一口汤圆:“嗯,贝蒂做的汤圆,很好吃。”
贝蒂笑着说:“爹地,我哪里能做这么好吃的噢,是买盒装的宁波汤圆,自己回来煮一煮就可以啦。爹地喜欢吃,就多吃一些。”
金城说:“贝蒂手艺好。饭店刚开张那一年,大师傅跟贝蒂吵架,在礼拜五最忙的时候,带着厨房里的工人全部走了。怎么办?大堂客人等着出菜,我和贝蒂顶在厨房,我打杂洗碗,贝蒂就当炒锅,炒出来的台湾菜,客人还很喜欢吃呢。”
贝蒂说:“哪个大师傅好好坏噢,讲都不讲,带着员工就走了。”
金城说:“依爸,这就是我们刚才讲的,老板炒工人的鱿鱼还好办,工人炒老板的鱿鱼,那就厉害啦。那一次,还好顶下来,不然的话,牌牌都要砸掉了。刚才你讲把托尼炒掉,很有道理。我看下个礼拜就叫他走人,少一个上海人,分散分散他们的势力。”
老金说。“不要我们去炒他,想一个办法,让他来炒我们。”
贝蒂说:“就叫他去新餐馆当维特,他如果不去,就会自己走人。”
金城说:“对,新餐馆是伯费店(Buffet自助餐),小费少,他肯定不会去的。”
老金说:“还是贝蒂厉害。”
第二天,老金就交代老叶,把托尼调到新餐馆去当维特。老叶早就对托尼恨之入骨,如今要拔掉这根肉中刺,正中下怀。他马上就通知了托尼。托尼问老叶为什么偏偏要调他去新餐馆。老叶说不知道,这是金老总的指示。吃过晚饭,托尼来到小房间,要找老金谈一谈。
托尼和颜悦色的说:“金老总,你很辛苦啊!”
老金笑着说:“是啊。在美国赚钱不容易啊!”
托尼说:“赚美国人的钱不容易。”
老金像被人刺了一针,心想:“你死到临头了还臭硬。”他仍然笑着问:“老叶跟你说了吗?调你到新餐馆去的事。”
托尼说:“我就是为这件事来找你的。我想了解一下,为什么要调我到新餐馆去?”
老金说:“工作需要嘛。新餐馆刚刚开张不久,需要一些骨干充实。我们研究了一下,决定调你过去。”
托尼说:“金老总,这是借口。你们要炒我就鱼,就明摆着讲好了,不要搞这些小名堂。”
老金脸沉下来,不说话。
托尼说:“金老总,你在国内,也是当车间主任的,大小也是领导干部。国内的那一套你应该比我清楚,处理一个同志,处理一个部下,总要有个处理意见吧。为什么处理呢?总要有一个说法。是不是?我就想听听这个说法。”
老金说:“既然你这么讲了,我可以告诉你。你的一些做法,违背了店规的要求,比如,私自到酒吧倒酒,送给客人当人情……”
托尼说:“这算什么问题呢?我倒酒给客人,也是为了客人多点菜,多来饭店吃饭啊!还不是为了饭店的生意啊!何况,一杯酒值多少钱?再何况,我又不是随便哪一个客人都送酒,送的都是好客人啊,是不是?再何况,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送东西,不是送冰激淋,送水果,都在送吗?”
老金说:“那是不一样的。冰激淋和水果是饭店里允许送的,酒是不允许的,这一点要分清楚。除非大堂经理指定给哪位客人送酒,才由酒吧 *** 倒酒给维特。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去酒吧倒酒的。我想你是老维特了,应该清楚这一点。”
托尼问:“就这一点?”
老金说:“这一点就很严重了。”
托尼说:“金老总,你这样讲话就很没有意思啦!你不看我总的表现,抓住一点点皮毛小事大做文章。这不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吗?我知道,你们真正讨厌我的是敢跟你们提意见。不错,提拔老叶当大堂经理.我提了意见,为什么?是因为你们对上海人有偏见。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们福州人,北京人,中国各地的人,还有那个台湾同胞,对上海人成见这么大!上海人怎么啦?你们就这么看不惯上海人?上海人勤劳!中国总产值,上海占了一半还要多。上海人门槛精?那是智慧!上海产品质量顶呱呱,那是用手、用脑筋做出来的,不是用嘴巴吹出来的。啊?上海人大公无私,每年支援全国多少?北京一声令下,上海人一声不响,人民币就运到北京,运到全国四面八方。现在我这个上海人倒一点点酒,你们就大做文章?再说,吃鸡骨头的事情,大家每天工作这么辛苦,又是以店为家,总要吃点好吃的小菜吧?可是你们却从员工嘴巴里抠一点点小菜钱,省钱不是这样省法的。这种做法跟过去资本家有什么两样?”
老金不说话。像托尼这类人,老金见的多了,如果和他正面作战,肯定是自投罗网,上他的圈套。老金手握主动权,没有必要和他争论是非问题。
托尼说:“这样吧,我今天透一个底给你金老总。我很喜欢在‘听雨楼’工作,我不想所谓的调到新餐馆去工作,更不会接受你们的炒鱿鱼。害人之心我不会有,防人之术我学的不少。我过去是搞税务的,对‘听雨楼’应该交税情况知道一些。如果你们要炒我鱿鱼,那么,就是断了我的生路。我也会被迫做出反击,我会向有关部门反映反映一些问题。不知道金老总知道不知道这里面的利害关系,可以问问金城和贝蒂。”
老金心里一揪,咬牙切齿。他不动声色,冷冷的看着托尼。
托尼说;“晚安啦!”起身就走。
晚上回到家,老金问儿子:“饭店缴税情况正常吗?”
金城问:“依爸怎么突然问缴税的事?”
老金说了托尼找他谈话的事。
金城拍着桌子,破口大骂:“狗 娘养的!跟我玩这一手!看吧,我有办法对付他!”
老金说:“不要蛮干,先晒他一段时间再讲。上海人嘴巴臭硬,不见得真做。”
金城说:“但是,要想办法杀住这种威胁做法,不然的话,以后谁都可以这样来威胁。”
老金说:“金城,我问一下,我们饭店在这方面有没有什么漏洞?”
金城说:“不管有没有漏洞,税务局真要查你,你就很麻烦。肯定能查出你一点半点问题。所以,这一步很毒啊!”
老金说:“那这样,先不要动他,先让他得意,以后再找机会。”
不料,到了月底,托尼正式向大家宣布,他在纽约长岛一家新开张的中国饭店找到新的工作,要去那里当经理,明天就离开“听雨楼”。他还把那里的 *** 号码抄给大家,希望大家有空去玩。并且强调,一定让大家换换口味,请大家品尝生猛海鲜大餐。
托尼到小房间,递给老金一张小纸条,说:“金老总,这是我的新单位的 *** 号码,今后保持联系。明天我就走了,这三年里,金城贝蒂,还有金老总你,对我也是多有关照,谢谢啦!”
老金有些意外,说:“祝你到新的岗位,一切顺利!”
托尼说:“出门在外,大家都不容易。我有什么不当的地方,还请你们多多谅解。”
老金突然感动起来:“哪里哪里?都是一家人嘛,有矛盾总是难免,不要放在心里。”
晚上,老金亲自下厨,炒了几个菜,又叫林长乐到酒库去搬一箱青岛啤酒,欢送托尼。大家围着托尼说笑畅饮。
大唐举杯高呼:“热烈祝贺托尼同志荣任长岛某某大饭店经理!”
大家纷纷跟呼,向托尼祝贺。
托尼说:“谢谢!谢谢啊!”昂头喝干了杯中酒,一行清泪落下来。
饭后,老金听楼兰说起托尼,才知道他的一些情况。托尼在国内是一家公司的工程师,十年前来美国考查的,滞留未归,一直在餐馆打工。因为身份黑了,老婆孩子不能来美,就这样大洋两岸分居着。
这天夜里,老金失眠了。
就在托尼走后不久,“听雨楼”发生了“鱼刺事件”。这天,老顾客马修和琳达夫妇来吃饭,琳达过去老吃芥榄鸡片或者水煮鸡片,正当她犹豫着到底是点芥榄鸡片还是点水煮鸡片的时候,就看见邻桌中国人正在有滋有味吃着清蒸鱼,心血来潮,她也跟着点了一盘。结果在吃的时候,小鱼刺扎进了喉口,她咳不出来,而且越咳越痛,吓得她发抖。维特小白叫她大口咽饭,似乎解决不了问题。马修平时很和善,这次却一反常态,板着脸,冲到柜台前,叫总经理打“911” *** ,呼叫救护中心派医生来急救。
老金说:“先生,这是小毛病啊,吃几口饭,或者喝点醋,就可以把鱼刺搞掉,不要紧的。”
老叶把老金说的话翻译给马修听,马修责问老金;“我妻子这样严重,怎么是小问题呢?如果不及时抢救,可能导致我妻子的生命危险。我有必要提醒总经理先生,我妻子的一切后果,将由‘听雨楼’饭店承担。”
听完老叶的翻译,老金说:“哪有这个道理?你太太自己不小心,吃到了鱼刺,怎么能怪饭店呢?”
老叶把老金的话添油加醋的翻译给马修,马修惊讶的说:“这个鱼是饭店做出来的,怎么可以有鱼刺呢?”
老叶翻译刚完,老金“嗤”得一笑:“笑话,没有鱼刺,那叫鱼吗?”
老叶还没有翻译,马修已经感觉出来了,他问老叶:“这位先生是总经理吗?我看他不具备总经理的水平和能力。”
老叶不好翻译给老金听,正在不知说什么好,大唐挺身而出:“马修先生,金总经理是一位极其杰出的企业家,他在中国,管理一个六百多人的分厂,而且卓有成就。你没有必要怀疑他的能力。”马修摊开手问:“那么我妻子吃到鱼刺的事情又怎么解释呢?”
大唐说:“因为清蒸鱼是中国做法,中国的做法是不剔鱼刺的。中国人的理解是,鱼刺多的鱼是好鱼,吃起来又香又美。因为靠近骨头的肉是最香的肉,就好像马修先生你喜欢吃的烤排骨一样,肉虽然很少,但是非常香,这道清蒸鱼也是同样道理。正因为它鱼刺多,就使你要带着一种冒险的精神来吃鱼。这样你会吃出两种美妙的效果,一种是 *** ,让你惊喜万分;另一种是品味,使你充分享受。所以说,鱼刺卡在喉咙只是一个小插曲,在中国人看来是非常小的事情,就像我们金总经理说的,咽几口饭下去,就可以把鱼刺吞下去。而且事实上,维特刚才请你妻子咽几口饭下去,她的感觉已经好多了。你说,在这样美妙的夜晚,在你妻子逐渐恢复美妙感觉的时候,再惊动救护车,哇哇叫喊的杀过来,合适吗?”
马修想了想,又望了望妻子,她正向他招手。马修说:“我对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表示遗憾。我要给我的律师打 *** ,请他做一份备忘录,我将保留追究你们饭店法律责任和赔偿的权力。”
大唐说:“马修先生,我想我们饭店有必要告诉你,‘听雨楼’从开张到今天已经六年多时间了。在这个六年多时间里,‘听雨楼’建立了良好的信誉,并且被权威的《新闻时报》评为三个星。我们将全力维护我们饭店的崇高信誉。今天这件事,没有是非和对错而言,仅仅是一件因为饮食背景不同而引起的小事情。”
马修摇着头说:“不,我不这样认为。虽然饮食背景不同,但是,作为维特要向我妻子交代清楚,告诉我妻子:‘你吃鱼的时候要小心,这里面有许多鱼制。’这样就可以避免发生这种不幸的事件。难道不是这样吗?”
大唐说:“这是常识问题,你妻子应该知道这些情况。因此,维特可以提醒你妻子。但是,如果没有提醒你妻子,并不构成必须的责任问题。”
马修说:“好吧,让我们把这些责任问题交给我们的律师去讨论吧。”他回到座位上继续吃饭。
老金心里有些怕,他给老叶划了一道眼色。老叶立刻叫小白下来,自己亲自上去服务。他点了一道水煮鸡片给琳达,又把清蒸鱼的骨刺剔净,请她继续品尝,并说这两道菜不 收他们的钱。吃完饭后,又给他们送了两客油炸冰激淋。
老叶讨好的目的,自然是想息事宁人。却不料适得其反,过了两天,马修的律师就打来 *** ,要和饭店律师交涉,索取二十万美元的赔偿。老叶知道了,气得用闽南话大骂马修,在嘴上操了他祖宗近百次。
老金又气又急,他怎么也想不通,这美国人这么不讲理!都说美国人霸道,因为没有领教,不知道怎么个霸道法。他今天算是彻底领教了,这要在国内,他倾家荡产也要和对方拼到底。可现在是在美国,他连话都听不懂,更不知道怎么去对付这种事,万一真要赔他个二十万,那还不是要他的老命?
老金病倒了,躺在床上爬不起来。金城和贝蒂慌得要送他上医院看病。
老金说:“没什么病,就是心里气不过。”
金城说:“依爸,你千万不要气,气坏了身体不得了。”
老金说:“这样的美国人!自己吃进去鱼骨头,还要饭店赔钱,赔二十万美金啊!这、这、这……真是狗 娘养的!”
金城说;“依爸,这哪里有那么容易,想赔多少就赔多少?那还不是闹翻天了?我们也有律师啊,也是美国律师啊!这个叫道格拉斯的律师也是很霸啊!怕他什么?所以,你定定心,这几天在家里好好休息,我两边多跑一下就可以了。”
老金说:“就怕万一输了,赔这么多钱……”
贝蒂说:“爹地,不要紧的嘛,就是官司我们输了,我们也不会赔钱的呀,我们有保险啊。保险公司会赔钱的呀。”
老金翻身坐起来:“什么什么?保险公司会帮我们赔钱?”
金城说:“那当然,不然我们每年花那么多钱买保险做什么?”
老金说:“那、那我安心了。我去上班!你打 *** 跟律师讲,我们要跟那个狗 娘养的拼到底!”
金城和贝蒂都笑起来。金城说:“依爸,这几个月,你也没有好好休息一下,我看你还是休息两天。明天老叶正好休息,我叫他带你到纽约玩一玩,轻松轻松。”
贝蒂笑着说:“就是啊。爹地也去做做 *** 浴。”
第二天,老叶开车来接老金去纽约玩。老金去过纽约,是儿子到唐人街办事时带他去的。他坐在儿子车上,走马观花的看了联合国,看了帝国大厦,再就是看街景。街道横竖都编了号,又窄又小,不是堵车就是赛车,特别是那些黄皮的士横冲直撞,令人心惊肉跳。纽约到处乱七八糟,又吵又闹,他感觉很不好,连车都不想下。儿子把车开到自由女神码头,要带他坐渡轮去看自由女神岛。他隔岸望了望,远水中那一小点的自由女神像,还没有火柴杆大,想想也没什么意思,就摇着头对儿子说不过去了。
老叶走九十五号高速公路去纽约,车开得飞快,还没有走多远,大车小车就堵成长龙,慢步挪动着。他找了个出口下去,拐了几条马路,又上了另一条十五号高速公路。这条高速公路是州际高速公路,沿山而筑,两边绿荫覆盖,又不许走大车,因此显得格外清静。
老金由衷赞叹:“美国这个高速公路真是发达。”
老叶说:“这条路都建了快一百年啦。”
老金说:“你看看,多少汽车,啧啧,每一年要烧多少汽油。”
老叶说:“所以啦,要打仗啦。美国人盯着中东那块沙漠干什么啦?就是为石油啦。”
老金说:“这美国,还真离不开汽车。你看看,七十多岁老太婆还开车,还开得那么快,不要命了。”
老叶说:“金老总啊,你也可以学开车啦。会开车,自己就插上翅膀啦,想到哪里去玩,就到哪里去玩啦!”
老金说:“我这么老了,还学什么开车?”
老叶说:“你才六十啦,算什么老啦?我以后教你开车,三天就学会啦。按照美国人样子,六十多岁还是中年人啦,照样开车啦,还照样打炮啦。”
老金问:“什么打炮?”
老叶双手拍着方向盘:“金老总啊,打炮就是干啦! *** 啦!”
老金挥了挥手:“老都老不动了。还讲那个……”
老叶说:“哎呀呀,金老总啊,不但要讲啦,还要干啊!越干身体越好啦,越年轻啦。美国人,七老八十的,还照样干啦。你有没有看到,礼拜三都来吃饭的那个老太婆,叫莉莎,多少岁啦?六十八啦,快到七十啦,每次来饭店吃饭,都死死的抱住我啦。还给我她家里 *** 号码和地址,叫我去玩啦,她说要给我一个惊喜啦。什么惊喜呀,还不是要干啦。”
老金说:“这、这老太婆了,还这样,脸啊,脸都不要啦?”
老叶说:“这个就是你们内地人讲的啦,是理念问题啦。美国人干啦,就跟吃饭一样啦,很平常的啦。老太婆也有老太婆的需要嘛,克林顿也要干嘛,白宫里到处都是监视器,怎么办啦?躲在过道里干啦。事情发生了,民众都很同情他啦。他老婆不跟他干,他怎么办啦?才五十岁啦,怎么压得住啦?我也五十岁嘛,我一个礼拜不干行不行啦?不行的嘛。克林顿也是人呀,他当然要找别人干啦!”
老金问:“噢,你这每个礼拜上纽约,就是找女人啦?”
老叶说:“不找女人,跑纽约来干什么啦?纽约有什么好玩的啦?无非是吃啦,干啦!享受啦!一个礼拜辛辛苦苦打工,这点点享受还是要的嘛。我到美国来,已经二十多年啦,赚了不少钱啦,但是呀,到现在一分钱都不剩啦,没有结婚啦,没有小孩啦,钱拿来做什么啦?还不是吃呀喝呀嫖呀赌呀。这二十多年过来,我该享受的都享受了。我的享受,要抵得上金老总你几辈子的享受啦。你说说看,是不是这样了啦?所以说呀,你现在是修到了福,虽然迟了一点点,但是总是修到啦!好好享受啦!你不抽啦,不喝啦,不赌啦,但是吃一点啦,嫖一点啦,总要的啦。特别到美国啦,开开洋荤总要吧?不然,人生还有什么意思啦?”
老金说:“老叶老叶,这个、这个不一样,我和你生活的环境不一样,所以讲,啊,这个啊,怎么讲呢……”
老叶说:“什么不一样啦?我们又不是政治家,都是男人啦,有什么不一样啦。平时我听你的,今天你要听我的,我带你去哪里,你就跟着我去哪里,不必太正经啦。今天我们都是男人,好不好?”
老金说:“这个,就是让人知道了不好吧?”
老叶说:“人家说啦,单嫖双赌,实际上啦有什么关系啦。我就公公开开干啦,我还要讲啦,他们爱听嘛!”
老金说:“你不一样嘛。我要是让儿子媳妇知道了,我哪里还有脸见他们啊?”
老叶说:“啊?你还不知道啦,就是金城贝蒂叫我带你去玩的啦。还塞给我一沓钱啦,叫我安排好,陪你玩个两天。”
老金很意外,想了想说:“真是苦心啊!”
过了白石大桥不久,拐下高速公路,就到了纽约的法拉盛,人称“第二唐人街”。老叶把车寄到停车场里,带老金去一家酒楼,美美的吃了一顿早茶。又到一家老字号理发店,两人剃了头,修了面,还掏了耳朵,顿时显得清爽而又精神。
老叶到报摊上,各种中文报纸都买了一份,往胳膊下一夹,笑嘻嘻的说:“金老总,走啦。我们‘洗澡’去啦。”老叶带着老金,七拐八拐的走了几条街,来到一座并不显眼的旧楼前。旧楼铁皮门紧闭着,老叶往边上一个门铃短揿了两下,不一会儿,就见门开,露出一张东亚女人的粉脸,一见老叶,立刻满面涌笑,开门拥抱老叶。
老叶说:“今天我给你带来一个贵客啦。这是我的……”老金急忙捅了一下老叶的腰。
老叶改口说:“他刚从香港过来,生意做得很大啦。这几天,无天谈生意啦,很累啦,今天我特地请他来 *** 啦。你开个单间啦,一定要安排一个更好的 *** ,会讲一些中国话的,那个18号 *** 在不在?”
东亚女人恭敬的说:“对不起,18号 *** 上午刚下班,看看是不是请这位老板先看看那边的 *** ,都是很好的,很干净的。”
老金望了一眼,靠墙的一排沙发上, *** 着七八位露装 *** ,他心里“扑通、扑通”乱跳,低声对老叶说:“我、我不知道,你安排。”
老叶用英语对东亚女人说了一阵,又对老金说:“我都安排好啦,你痛痛快快的享受啦。想做什么都可以啦,饿啦,就点东西吃,想睡觉就在里面睡。钱的事你不要管啦,我最后结账。如果 *** 不满意,你就叫她换啦。我就在你隔壁房间,你什么都不要怕啦。”说着,他分了一半报纸给老金。
东亚女人伸手一指,一位略微丰满的 *** 微笑而至,用生硬的中国话说:“大叔,您,辛苦。”说着,她挽住老金的手臂,走进一扇小门。没有想到外面看起来不显眼的旧楼,里面却别开天地,装修得清雅舒适。老金被 *** 挽着,沿着一条幽暗的走廊,走向深处。他感觉像是被拖向狼窝,心里紧张而又抗拒。但是双脚却不听话,不由自主随着 *** 走下去。
*** 把老金带进一个小套间,扶他坐在宽大的床上,从壁橱里取出一叠大小浴巾,她的双眼笑成弯弯的月牙,柔声的问:“大叔,是洗。还是,休息,喝什么?”
老金支支吾吾,不知说什么好。
*** 倒善解人意,说:“洗洗,休息,好吗?”
老金说:“好,好……
*** 贴着老金,帮他脱衣服。
老金说:“我自己来,自己来。”
*** 到隔壁,打开水龙头,往小浴池里放热水。然后回到老金身边,轻轻一挪肩带,薄裙滑落下去。
老金就觉得白花花一大堆,本能的举手挡着眼睛。
*** 笑起来,双手抚摸老金的脸:“大叔,不好意思了。我,喜欢、大叔不好意思。”说着,她扶着老金,走向浴池。
老金想起一个电视剧里的镜头,有一个干部就是这样被美女拖下水。他闭上眼睛,慢慢把脚伸进热水里。
离“听雨楼”一箭之遥,新开了一家中国自助餐馆,名叫“长江浪”。由于价格便宜,新开张又奉献优惠,连日来生意火爆,把“听雨楼”的顾客抢去近一半。“长江浪”汹涌澎湃,几乎淹没了“听雨楼”。急得金城两眼发绿。
“长江浪”的老板也是福建老乡,还是金城朋友林医生的表弟。当时,金城听说他要在“听雨楼”附近开中国自助餐馆,曾经通过林医生劝他不要在这里开餐馆,以免两家残杀,让美国人赚外快。金城还表示,愿付给他一万美元的补偿费。林医生后来回话说他表弟不肯,他说找了一年多才找到这个好地段,实在难以放弃。
“长江浪”的开张,对“听雨楼”是个沉重的打击,营业额一直往下掉。金城和贝蒂商量,准备大幅度的降价,抗击“长江浪”。老金不同意,他说:“这样做,就是走死路。”
金城说:“这时候了,没有什么办法,只有这样拼了,不是我们死,就是他们死。”
贝蒂说:“爹地,你有没有好办法啦?”
老金说:“办法我一下子还没有。但是这样硬拼,不是办法,起码不是一个好办法。这样做,就是拿我们短处去和他们长处竞争,肯定不合算。”
金城说:“依爸,这当然不是好办法,但是,你不在开始的时候,就把他彻底压住,等到他发展起来,你想压都压不住。不但压不住,他还要爬你头顶,那时候,就完了。”
老金不说话。他心里是急,但是没有乱。他已经认识到资本主义社会这种竞争的残酷性,过去在国内也有竞争,但是那是公家的事,和个人关系不是太直接。就是工厂关门,工人下岗,也不是你一个人的事,况且上面多多少少都要管。现在不同了,全是自己的事,没有人管你,倾家荡产了,你就要跳楼。
晚上时候,金城带着父亲,去拜访附近的几家酒吧。一到酒吧,金城就要两杯酒,端一杯酒给父亲,然后举杯,大声的对老友新朋说:“晚上好,我是‘听雨楼’中国饭店的总经理金,祝大家今天晚上愉快!大家手上的酒,由我来付账。干杯!”酒吧一片欢呼声。金城估计一下人数,往柜台上放下三百美元,又往调酒员面前的玻璃杯里,插上一张二十元票子,作为小费。然后,他拉上父亲就往下一家酒吧去。
连跑了五家酒吧,又喝了几杯酒,金城有些疲惫。他把车开到一片草地边,邀父亲下车去坐坐,透透新鲜空气。
金城脱下西装,扯下领带,说:“依爸,你可能不习惯我这样做法。我也是没办法,只有扔一些钱,抢些客人回来。”
老金说:“金城,我理解你的做法。你从小做人做事爽快,依爸会理解。但是,依爸想跟你讲,做事情有各种各样的做法,不要一有什么事情,就想到使钱去打通关。这是简单的做法,是笨做法。还好你现在手上有钱,如果没钱呢?怎么做?”
金城突然眼泪滚滚落下:“依爸,你不知道,我也不想跟贝蒂讲。实际上这几天,我头脑一直很乱,心里面慌慌的没底。本来,老饭店是基础,非常稳定,我才去开新店。真没想到,现在新店刚刚开张,还没有效益,就碰到这样的倒霉事情。万一老饭店保不住,那真是锯卡在柴里,事业就完了。”
老金没有想到平时很潇洒的儿子,竟然也会脆弱。顿时,他心里涌起一股怜子之情,想把儿子拥进怀里。但是,不知怎么搞的,他没有动。他沉默一阵,两眼一瞪,厉声大喝:“金城!生活不可能都是顺利的!人这一生会碰到各种各样的困难,有的人还会遇到大灾大难!都是很正常的。你还没有到大难当头,你怕什么?就是大难当头,也不要怕!你要想办法战胜它,战胜了,你就是好汉。战败了,也没什么,还是好汉!男人到这个世界上,就是准备负担一切。金城!没什么了不起的事情,爬起来,回家休息。”
金城抹掉眼泪,说:“依爸,你讲得好。有你在这里,我精神上就有靠。想想也是,实际上有什么呢?我才来美国,身上也只有两百美金。”
老金说:“金城,这样,我这礼拜叫老叶教我开车。”
金城说:“那不行,你岁数这么大……”
老金说:“我一直看你开车,美国的车好开。跟过去在车间开电瓶车一样。我会开的。我又不去哪里,就是家里饭店开开。我会开车了,你就不要天天送我了。你和贝蒂专门去做新饭店,我来做老饭店。我们最主要不能乱,死死顶住。顶住了再反攻,想各种各样的办法,把饭店生意做上去。只要办法对,一定能做上去。但是,这时候,不要急不要乱。”
金城舒展双臂,捡起一块石头,奋力向草地深处扔去。他拍了拍手,笑着说:“依爸,小时候,我最喜欢到河边去扔瓦片,打水漂,他们都打不过我,就是你教我的,扔瓦片,手的姿势很重要。”
老金也笑了,一行老泪流下来。他很快把它擦掉。
老金不到一个礼拜就学会了开车,他过去开过电瓶车,悟性确实高,很快就找到感觉。老叶当教练,更是严格要求,逼着他到马路上去开。半个月下来,老金就把车子开得稳稳当当。但是去考写照时却碰到麻烦,连考了三次,都没有通过。最后,老叶带他跑到隔壁一个城市去考,那里考官很松,装模作样考了一阵,挥挥手就通过了。
老金学会开车,体验到一种驾驭的 *** 。特别是在傍晚,车稀路静,夕阳斜照。开着车,轻轻的奔驰在绿荫遮盖的马路上,人似乎插上了翅膀,可以满天飞翔。他感到自己的生命在往回走,越走越年轻。
金城看到父亲会开车了,心里非常高兴。自己去买了一部越野车,把林肯轿车给父亲开。老金担心开这么好的车,碰碰撞撞搞坏了。金城说美国车结实,经得起碰撞,开美国车安全。他又说,车子都买了全保险,碰坏了就去修,保险公司会付钱。老金说,有这么好事,那我心定了。以后,不论上班下班,还是外出购物,老金开着车就走。车越开越快,路越开越远,天地也越开越大。不久,老金又开上了高速公路,那风驰电掣般的感觉,让他感到自己的生命岂止在往回走,简直是在往回跑啊!有一次,他带戴安娜出去购物,竟然高兴得忘乎所以,把车开上了八十迈,坐在一旁的戴安娜 *** 得又惊又笑。
老金决定改进“听雨楼”,而且按自己的思路改。他到“长江浪”去吃过饭,知道堂吃店最怕这类自助餐馆,就像万吨轮碰到小快艇一样,让你无计可施。堂吃店讲究菜的质量,讲究感觉和享受。但自助餐馆是填肚子,菜虽不怎么样,可它花样多数量多,价格又便宜,顾客自然蜂拥而至。所以老金心里算计着,“听雨楼”一定要做得有特色,人家没有我有,人家有我新,人家新我变。就像当年他叔伯哥做鱼丸一样,在肉馅、汤料甚至形状大小上,不断变换新花样,把那些老字号的生意都抢过来。
当然,老金也看到自助餐馆的致命缺点,不管哪种菜,都做得酸酸甜甜,迎合美国人的口味,所以中国人光顾的就少。他要抓住中国人,特别是周围几个大学的中国留学生,这是一大片客源,是“听雨楼”的主要依靠对象。搞清了这些问题,就像搞清了谁是我们的朋友谁是我们的敌人一样,非常非常的重要,今后就要在他们身上下功夫,然后再兼顾美国人。
老金到了小吃。他觉得小吃有独特的作用,中国人飞到地球的这一头来,难免要想家,那些学生哥,想家想得厉害,怎么办?就来尝尝小吃,嘴巴一解馋,什么想家啊,都可以解决,起码可以解决一段时间。平时你要尝这些小吃,还要跑到纽约唐人街,等我这里有了,价钱也不贵,你还能不来吃?
晚上,老金召集全体员工,叫大家报出各地的特色小吃。几个福州人报了福州小吃,鱼丸扁肉、锅边糊、芋泥、太平面等等。上海人报了生煎馒头、大馄饨、大饼油条、酒酿圆子,还有糍饭糕。四川人报了红油抄手、夫妻肺片、担担面,又问鸳鸯火锅算不算?
大唐说:“炸酱面配上凉黄瓜,那是国宝级小吃,绝对要占一席。”
南京人小姜想了一下,说:“五香茶叶蛋也可以算一种。”
大家哄堂大笑。几个上海人笑称他名为南京人实为江北人,不知道南京小吃。
小姜说:“我就是江北人,我们高邮那块双黄鹅蛋,那才是乖乖隆地咚的国蛋呢。”
大家又大笑。老金叫楼兰也报报杭州小吃。
楼兰脱口而出:“西湖藕粉。”
大唐说:“不行不行,藕粉那玩意儿喝了心里又糊又软,整个革命意志消退。”
楼兰说:“谁说的?秋瑾就爱喝藕粉,喝了还想杀人呢。”
大唐说:“难怪你铁石心肠。”
大唐曾经追楼兰不成,所以大家知道他话中的含义,都笑了。
大唐推出东北汉大宋,叫他报东北小吃。大宋搔搔头说:“咱那有啥呢?让咱琢磨琢磨。要么锅贴试试?”
大家都说不行,说饭店菜谱里就有锅贴。
大宋一本正经的说:“那可不是啥正宗的锅贴。”
张沪生说:“锅贴不能算是东北小吃,你们那边哪里都有锅贴,说不定还是上海的生煎馒头养的呢。”
大宋慢悠悠的说:“谁养谁啊?你张沪生是上海养的,不等于说咱锅贴也是上海养的呀?”
张沪生摇摇手说:“好了,我不跟你吵。当年计划生育没搞好,东北的锅贴跑到上海来养了生煎馒头,还养了我张沪生。可以了吧?”
大宋点了点头:“可以了。”
大家又笑,又起哄叫老叶报台湾小吃。
老叶说:“台湾小吃啦,你做不地道。广东小吃啦,你连碰都不要碰。不管哪一家中国堂吃店里的头台点心,都有广式点心。台湾小吃也有啊,城里就有一家嘛,是不是?”
大家异口同声:“是啦——”
大师傅老马一直笑而不语,等散会后,他对老金说:“小吃搞的太多,会不会冲淡了大菜?”
老金说:“没事情,我们好好挑一些小吃,不会影响大菜。就像我们工厂里,有国营工人,有集体工,还有临时工,都在一个厂里。”
林长乐插了一句:“依舅,就怕备料麻烦。”
老金说:“我想好了。有的现成的,放在冰柜里,一礼拜两礼拜没事情。顾客点了,我们马上就可以做了。备料麻烦的,我们可以在菜谱上说明一下,要提前订约的,顾客订了,我们再去备料。”
林长乐说:“那多麻烦。”
老金说:“麻烦才有钱赚。”
老马说:“长乐,听老板的。”
不久,“听雨楼”隆重推出地方小吃,美名为“家门口小吃”,菜谱上列出了三十几种小吃,包括了大江南北各地风味。这一招果然灵,每天顾客明显增多,特别是周末,中国人携老带幼,全家出动,前来品尝小吃。饭店大堂爆满,门口竞排起长队。美国人又惊又奇,他们往往有一种简单的从众心理,只要有人排队,就认定好吃,于是也跟着排队。而且美国人排队极有耐心,不急不躁。
大唐写了一篇新闻报道《听着温馨小雨,品着家乡风味——“听雨楼”的“家门口小吃”融化你的乡愁》,他浑身解数,极尽溢美之词,把消息报道写的近似抒情散文。文章登在大纽约地区的各种中文报纸上,又发给周围几个大学的学生网页,这样一来,顾客更多了,有的竟开一个多小时的车远道而来。而且外卖也越来越多。学生们聚会,专门来订“家门口小吃”。金城高兴坏了,嘴里不停的夸奖:“依爸厉害啊!”周末大忙的时候,他还要回“听雨楼”帮忙。
这一阵下来,“听雨楼”的小吃竟占总营业额的三分之一,还有一些顾客打 *** 来,报来自己家乡的小吃品种,问他们能不能特做。金城专门跑到唐人街职业介绍所,高薪请了一位技术全面的小吃师傅,扩大了一批小吃品种,并使原来的小吃做得更地道。小吃风味形成大气候,反把大菜特色掩盖起来。
这天,老叶向老金献计,建议周末两天专门做小吃自动餐,和大菜区别开来,这样便于管理,节省人工。老金觉得很有道理,不久就做了调整。开张那天,就爆出满堂彩。当地的18号电视台还到现场采访,主持人请戴安娜介绍,戴安娜口齿伶俐,逐一介绍小吃品种,讲了半个多小时,风头盖过了主持人。当晚电视里足足播了二十分钟,老金高兴得躲在小房间,解开领带不停的笑,然后把戴安娜叫进小房间,塞给她一个红包。戴安娜很意外,抓着红包,含情脉脉盯着老金。
次日,老叶告诉老金:“人家戴安娜说你很性感。”
老金生气的说:“她怎么这样说我?”
老叶说:“她是在夸奖你啦。说不定她喜欢你啦。”
老金急忙说:“不能乱讲,人家还年轻。”
老叶说:‘你也不老啊,整天穿得很体面啦,像个大老板啦。”
这一天,老金头脑里老在琢磨“性感”这个词。
这天,老金接到赵淑娟打来的国际长途 *** ,大吃一惊,叫她赶快放下 *** ,他就打回去。赵淑娟说,是儿子帮她买的 *** 卡,打美国很便宜。问候一阵,老金问她有什么事。
赵淑娟说:“没什么事,就想你。”
老金说:“就想我?”
赵淑娟不说话。
老金问:“怎么啦?”
赵淑娟说:“他走了。”
老金问:“去哪里啦?”
赵淑娟说:“还能去哪里?”
老金不说话了,他头脑里闪过一个乐呵呵的胖老头,和赵淑娟好上后,老金见过他一面,印象最深是,他爱喝烫茶,端着杯子,不停的吹,然后呷一口茶,声音很响。
赵淑娟说:“心脏病发作,还没有送到医院,就走了。”
老金问:“事情做好了没有?”
赵淑娟说:“上礼拜就做了。”
老金说:“开支很大吧?我寄点钱给你。”
赵淑娟说:“不要。”
老金说:“那……”
赵淑娟说:“我心里很空……你什么时候能回来?”
老金说:“怕一年两年回不去。”
赵淑娟不说话了。
老金说:“我给你打 *** 。”
赵淑娟说:“不要打了,一打 *** 就更想你了。哎,这生活就不让你顺心。过去和你见面,都要想办法躲他,现在不要躲了,可以安心和你见面了,你又见不到了。”
老金心里 *** 辣的。
赵淑娟是老金心仪的女人,想当年她刚进厂的时候,面容姣好,身材高挑,又梳着两条长辫子,在厂里显得特别出众,在车间没干几年,就进了厂里生产科,坐上办公室。老金那时是个炉台工,只有远远偷看的份,后来当了车间主任,赵淑娟经常下车间催报表,来来往往,两人熟了。老金也就找机会和她说笑,但绝不敢有非分之想。人到中年,赵淑娟浑身上下透着成熟的丰韵,往面前一站,老金心里就发痒。
有一天临下班,赵淑娟来取报表,车间办就老金一个人在。两人就聊起来,有说有笑,不知怎么回事,突然停住了,都不说话。老金盯着赵淑娟,不由得抓起她的手。赵淑娟不说话,抽出手,朝老金背上轻捶一拳。老金像得到默许,一把抱过赵淑娟。赵淑娟“噢”的一声轻吟,全身软在老金的怀里。这一幕,老金至今想起仍然心惊肉跳,绝对比去 *** 院找那些风 *** 子来得 *** 。
车间办旁边有一个材料库,窗户终年关闭,里面暗乎乎,是老金和赵淑娟 *** 之处,但终究不安全,不定被谁撞见了,那麻烦就大了。所以,每次两人都是争分夺秒,仓促上阵,往往尚未充分展开,就匆忙收场。老金虽是孤身一人,但住在厂里宿舍区,人多眼杂,赵淑娟哪敢去他家。赵淑娟家倒是在厂外,但她丈夫整天乐呵呵呆在家里,老金也就干瞪眼。有几次赵淑娟丈夫出差,老金像电影里特工似的,潜入赵淑娟家。两人在木板床上展开生死大战,那是何等的波澜壮阔!赵淑娟平时看挺文气的,即使情到深处,也是含而不露,万千风情仅仅化在眼神里,可一上床就变成了女斗士,疯狂得让老金又惊又喜。
赵淑娟的妙处就在于,平时让老金舒贴,从心里感到舒贴,全没有精神上的负担,像吃麦芽糖,好吃却不粘牙。搏战时又让老金尽兴尽力,身心得到彻底的释放,英雄般的凯旋而起。这样的女人很难得,老金还真想回国,和她一起生活。但如今,他又卷进了另外一种生活形态,有一种身不由己的胶着感。
老金天天给赵淑娟打 *** ,林长乐每次去纽约唐人街,老金都要托他买几张 *** 卡。过去打 *** 给赵淑娟,老金还小心翼翼,听到是赵淑娟的声音才敢说话,有几次是她丈夫接 *** ,老金就不吭声,悄悄把 *** 搁下了。现在没这个顾虑了,想起来就打,有时一天打几次,特别是晚上回家前,老金一定要打 *** 和赵淑娟缠绵一番。赵淑娟那丝丝入耳的甜话,总让老金情不自禁的醉倒在床上。
但是,最近一段时间里,老金打 *** 过去,老是没有人接。这天晚上,老金横下心来,隔十分钟就打一次,一直打到子夜,赵淑娟才接 *** 。
老金问:“你去哪里?”
赵淑娟说:“到广场去跳舞。”
老金又问:“跳什么舞?”
赵淑娟说:“交际舞。”
老金说:“交际舞?就是那样抱着跳舞?”
赵淑娟说:“是啊,跳一跳舞,人还轻松不少,再拐到菜市场买点菜。”
老金问:“和谁跳?”
赵淑娟说:“都是些离退休的老人。”
老金问:“男的?还是……”
赵淑娟说:“都是男的请女的跳,一两下,也有女的和女的跳,看起来就很不顺。”
老金说:“你天天被男的抱着跳舞,我就看不顺。”
赵淑娟笑起来,说:“我想天天被你抱起来跳舞,你人又在美国。你又不回来。”
老金脱口而出:“我要把你接到美国来。”
赵淑娟说:“我想到你身边去啊。但是,不可能啊,儿子事情放不下。”
老金说:“以后他也可以来美国读书啊。”
赵淑娟说:“他不是读书人……不过,有你这份心意,我就很满足了。过去你退休,整天在家里不做事情,我不理你,你说我看不起你,我当时就是看不起你。现在你到美国,还管一个大饭店,我觉得你真是了不起,我心里有你这样的男人,真的很高兴。那一天,我把你的相片带给玩在一起的姐妹看,她们都说我有福气。”
说要接赵淑娟来美国,老金自己也吓一跳。如果赵淑娟顺着梯子往上爬,真的要来美国,那老金才傻了。到美国以后,老金真体会到,加一个人决不像加一副碗筷那么容易。幸好赵淑娟是明理人,从不会为难老金。这也正是老金喜欢她的一个原因。
老金锁上饭店的门,走向停车场,就看到一道车灯射来,凭感觉,他就知道是戴安娜。老金最近似乎掉进了桃花园,中国有女人想他,美国也有女人追他,有时到纽约,花些钱,还有各国佳丽侍候他。他感到自己走进了新时期,生活变得非常新奇。
老金走近一看,果然是戴安娜。戴安娜坐在车座上,优雅地抽着烟,甜丝丝盯着老金:“我的老板,等你去喝酒。”
老金掏出饭店钥匙,拉开车门,说:“请。”
戴安娜说:“不不,去乡村酒吧,那里喝酒有味道。”
老金说:“酒吧,很多人。”
戴安娜说:“人多了,才有趣味。请吧,喝完酒我送你回家,明天我去接你。”
老金看看表,说;“太晚了。”
戴安娜说:“我的老板,你非常可爱,像一个高中生。”说完,她挪到旁边的车座上,把手伸给老金。老金笑着摇了摇头,坐进车里,开车去酒吧。
戴安娜实际上也老大不小了,老金那天偶尔翻员工名册,看到她的出生年月,扳指一算,也有四十五六岁了。戴安娜是个透明的女人,整天无忧无虑,说说笑笑。听老叶说,她十几年前就跟丈夫离婚,独自带养两个女儿。如今女儿们各奔东西,就剩她一人生活,她挣了钱就花,分文不剩,有时也会向老金借钱。但她这点好,有钱就还。戴安娜没事的时候,喜欢和老金聊天,老金结结巴巴的英语,经常逗得她哈哈乱笑。她也经常纠正老金的发音,而且极认真。老金口语还真进步不少。虽说得结结巴巴,但是配合着手势,也能和戴安娜基本沟通。
中秋节聚餐,戴安娜喝了两杯酒,非常兴奋,在饭桌上说,老金个子高,又挺拔又酷,非常性感,饭店里的男人没有一个人比得上他。她说她喜欢老金这样的男人,像父亲,又像丈夫。说如果老金同意,她会嫁给老金。说得大家又喊又叫。
大唐把戴安娜说的话原原本本翻译给老金听。
老金红着脸,笑着说:“你们不要听戴安娜的,她爱开玩笑。”
大唐一本正经问戴安娜:“戴安娜 *** ,你刚才说的话是真的吗?”
戴安娜说:“是真的。”
大唐又问:“是不是开玩笑?”
戴安娜摇摇头,然后起身,走到老金面前,吻了老金一下。
大家拍着桌子,又喊又叫。
大唐竖起大拇指,说:“金老总啊,您真真英明!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把咱们饭店惟一的美国大妞给征服了。您气我们年轻人。罚酒!”
老金摸着脸,说:“不要听她乱讲,我都老了。”
大唐说:“这您就疏忽了,老,才有气韵,才风采,才气派,才性感!我们年轻人还不到火候啦!”
老金举起酒杯,说:“好好,我喝一杯。”
这天下午,老金又带戴安娜出去购物。戴安娜说她家离超级市场不远,办完事,请老金到她家坐一坐。老金很爽快答应了。他心里似有预感,感到会发生些什么事,但他心里还是乐意迎接这种诱惑。
按戴安娜的指点,老金开车来到她家。这是一栋小木楼,有些年代了,外面看上去有些旧,推门而入,房间里布置得很整洁。长柜上摆满了戴安娜从小至今的照片。老金有些吃惊,年轻的戴安娜非常迷人,他觉得和那个英国王妃戴安娜也差不到哪里。老金正看得入迷,戴安娜从身后轻轻抱住他,脸贴在他的背上。
老金抓住戴安娜的手,慈父般的摩挲,感慨万分:“戴安娜啊,你真是一个洋娃娃。”
戴安娜转过老金,问:“你说什么?”
老金才想起自己说中国话,他用英语说:“戴安娜啊,你,很可爱,和洋娃娃,一样,洋娃娃,你知道吗?小的,人,这个眼睛,很大,抱在这里。”
戴安娜紧紧的抱住老金,说:“我知道,谢谢你!亲爱的金。”
老金浑身发热,也抱紧戴安娜。
戴安娜笑着说:“金,我要和你一起创造奇迹。”
老金似懂非懂:“你说什么?”
戴安娜说:“我要和你, *** 。”
老金热血沸腾,学着电影上男人的样,完全抱起戴安娜,走向睡房。
老金一觉醒来,见身边没人,戴安娜不知去哪里了。他看见床头柜上有一张纸,上面画了一女人头像,旁边一个斜酒瓶。正在往一个高脚酒杯里倒酒,下面写了两行英文字。他看不懂英文,但从画里知道戴安娜去饭店上班了。他看着画,一笔一画画得有模有样。他摇头笑了笑,心想这戴安娜还真有一手。
老金索性舒舒服服倒下,收起精神,点点滴滴回想刚才所发生的全过程。刚才他和戴安娜与其说在 *** ,不如说在享受 *** 游戏,那么的放松,又那么的 *** ,花样不断的翻新,甚至借用一些器具。老金像一个小学生,接受着现代 *** 的启蒙教育。戴安娜真是一位大师,把一张床当做舞台,让他领略了许多生命新奇的景象,让他知道人还有这种活法。老金感慨万分,生命到了一甲子,却拐了一个大弯,这以后的生活怎么个走法?
老金有些迷糊,说:“万事不如背靠席。先睡了再说。”
老金很快入睡了。
作于2002年10月
小时候,我的暑假充满了香甜的西瓜和清爽的冰棍,爬树挖鸟窝,下河抓鱼虾。
也是一段让我难以忘怀、再也回不来的过往……
作者 |天堂之母
随着七月的到来,孩子们的暑假也如火如荼地开始了。
前几天,我在网上看到妈妈为小学生精心策划的暑假。
从早到晚的日程都排得满满的,别说孩子了,就连我都感到气喘吁吁。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一代孩子的暑假似乎越来越变了,失去了往日的纯真、快乐、轻松……
我不禁想起了我们童年的暑假,那是属于70后、80后年轻人的暑假。
那是一个遥远而仁慈的时代,没有铺天盖地的信息,也没有零散的忧虑。
天是蓝的,树是绿的,阳光是温暖的,风是温柔的,孩子们的脸上永远洋溢着笑容。
那个时候没有冰可乐,也没有冰淇淋。每家每户都会准备自己独特的酸梅汤。喝了一口,酸酸甜甜,令人垂涎欲滴,余味略带桂花香。
巷子口,一群孩子忙忙碌碌,叫喊着。不用猜,一定是卖冰棍的叔叔。
一根2毛钱的老式冰棍可以抽很长时间;一瓶橙汽水就足以买一整天的快乐。
那时,家里没有冰箱,父亲就把西瓜放在冷井里,等了一个下午,然后把西瓜放到了菜板上。
当刀落下时,只听咔嚓一声,一股凉气流出。
鲜红的果肉映照着孩子们等待的脸。
每一口都是甜甜可口的。
夏天的所有炎热都消失了。
大黄狗在一旁湖边的香蕉树上懒洋洋地打瞌睡。
蝉愉快地演奏了一场夏日音乐会。
蜻蜓轻轻地踮起脚尖在水面上。
那时的暑假,充满了梅子味的夕阳和西瓜味的星星,充满了欢笑和脏话,还有夕阳的温柔。
夏天虽然炎热,天气漫长,但我们却享受着无尽的慵懒和快乐。
那时候,暑假没有做不完的作业要完成。
没有无尽的辅导时间;做完一年的暑假作业后,总会剩下很多美好的时光。
那时,没有像今天这样昂贵的娱乐选择,但却是每个人与大自然最亲密的时刻。
我们总是在清澈的溪水中钓鱼,站在溪边戏水,总是玩到浑身是泥才回家。
孩子们到树上挖鸟巢、采野果,我们就在那里帮助他们。拿着自制的泼水网,奔跑着“捉蜻蜓”,空气中微微弥漫着新鲜泥土的味道。
这个时候,孩子们是更好奇的,大家都热情地去捕捉世界的奇观。
几个漂亮姑娘齐心协力,在辫子头上扎花环,用狗尾草扎成圈。他们一整天都不肯脱下来。
大雨过后,我们总是迫不及待地背起竹篮,跟着歌一起去稻田里摸螺蛳。晚饭,经过奶奶的熟练加工,一道色香味俱全的炸田螺就端上来了。
最难忘的是我们有时去村口看露天电影。
《小兵张嘎》到《地道战》之间,看到她像一只快乐的小鸟一样叽叽喳喳,大家总是很兴奋。
吃完晚饭,我们躺在老屋前的竹椅上乘凉。仲夏时节,星星总是闪闪发亮,萤火虫飞过田野。
奶奶摇晃着手中的蒲扇,慢慢地讲述着这个故事。我在柔和的晚风中甜甜地睡着了,满溢的幸福也随之悄然凝固。
那时的暑假,充满了弹弓、蟋蟀的叫声和空气中独特的清凉油味。
每天都是无忧无虑的,每天总有新的发现、新的看法。
暑假里没有手机,没有电子游戏,但孩子们总是很容易找到快乐;即使是最简单的游戏,也总能带来最暖心的笑容。
和一群朋友一起来一场 *** 的玻璃弹珠游戏;
卷起来的锡青蛙是几乎每个人的基本配饰。
他带着弟弟学习各种花绳图案;然后他高兴地跑去挑战他的朋友们。
那时候还没有PSP,任何拥有电子游戏机的人都会感到非常自豪。大家都争先恐后地玩俄罗斯方块。
当然,孩子们宁愿跑到外面去野外玩耍,也不愿呆在家里。
那时,我每天起床后,总是匆匆吃完一碗饭,跑到朋友家门口,大声喊叫。热闹而美好的一天就这样开始了。
经典老鹰捉小鸡;无论你怎么玩,你都不会厌倦。
还有父母缝制的不同形状和颜色的沙袋;一个小孩子可以和一群孩子疯狂地玩一个下午。
男孩子们最喜欢的就是滚铁环。一旦他们有竞争力,他们可以来回跑十次而不累。
女孩子们最喜欢的是跳橡皮筋。在巷口总能看到她们美丽的身影飞舞。
有一次我玩的时候不小心摔倒了,膝盖流血了,哭声响彻整栋楼。妈妈勤奋地给我擦酒精,没想到第二天我也跟着他了。他若无其事地高高兴兴地和朋友们出去玩了。
那时,我的身体总是有无穷无尽的能量,仿佛永远不知道自己有多累。每天我都玩到月亮悄悄地爬上树梢,然后妈妈骂了我,然后背着我穿过街道回家。
当时暑假的时候,他戴着玻璃珠,手里拿着装着英雄卡的铁盒,光着脚在铁路边追逐着夕阳。
你看到的所有内容都可以播放,无论你走到哪里都充满乐趣。
但现在一眨眼30年过去了。现在孩子们暑假怎么过呢?
介于各种兴趣班和补习班之间;
他们被锁在家里做作业。看完这本书,还有十...
更不用说长途旅行了;有些孩子甚至不被允许训练。
唯一的课外活动就是看课外书;唯一的娱乐就是看电视和玩手机游戏。
他们的暑假比任何一代孩子的暑假都更忙碌、更有意义……
但比任何人都更空虚、更麻木。
前几天我看到楼下有个邻居带着一个孩子。小女孩今年刚上三年级,见到陌生人总是害羞。
我对小女孩说:
现在是暑假。你会去哪里玩?
小女孩紧紧靠在妈妈的手臂上,什么也没说,只是眼神偷偷的看了妈妈一眼,有些期待。
妈妈接过话:
嘿,我给他报了两个兴趣,还买了十几本课外书供他度过暑假。另外,很高兴他完成了作业,这样他就没有时间出去玩了。
小女孩眼里的光芒骤然暗淡,默默地松开了妈妈的手,低下头,跟随着他的背影。
我忍不住心疼这个孩子。
如今,我们这一代的孩子拥有着丰富的物质财富:舒适的房间、精致的文具、美味的水果、父母无微不至的关怀和爱护。然而,却只缺少一件事,那就是属于孩子的精神食粮——玩耍。
著名儿童心理学家帕塞克曾说过:
真正的智力和创造力并非来自严格监管的活动或家庭作业。
从孩子身心发展的角度来看,孩子自发、独立的玩耍,尤其是户外玩耍是最有益的。
数据可以显示:
从1981年到1997年,中国儿童的自由玩耍时间减少了四分之一。超过70%的孩子周末要参加课外辅导。
许多儿童以安全为名受到过度保护;他们的独立、冒险和发现精神是从童年时期汲取的。
有一次,我在小区楼下遇到一个妈妈,他带着四五岁的儿子去散步。雨后,小男孩看到泥里有蜗牛。当他准备去接的时候,妈妈骂道:
“别碰它!太脏了。”后来,小男孩看到外面一群孩子在踢足球,就邀请妈妈一起去,但妈妈却皱起了眉头:
“太危险了,万一摔倒了怎么办?”
最后,我拉着这个不情愿的男孩上了楼。
其实,妈妈的出发点还不错,但过度的照顾排除了一切危险,也断绝了孩子们的幸福。
精神科医生布朗曾采访过近6000人的童年并得出结论:
如果孩子小时候不被允许自由玩耍,他们长大后可能会不快乐,并且可能很难适应新环境。
因为游戏不仅可以提高孩子的注意力和创造力;他们还可以培养社交技能和创造力;帮助他们缓解压力,变得更加乐观和健康。
在这个时代,不会玩的孩子比不会学习的孩子可怕得多。
每个周末或者节假日,一有空,我就带着儿子去散步、玩耍。
我喜欢带他去球场打球,看着他满头大汗的小脸在球场上疯狂奔跑;
我喜欢带他去乡下旅行,欣赏他咬牙切齿、永不放弃的顽强精神;
我喜欢开着它自驾游全国各地,带着它游历祖国的大好河山,捕捉那些温馨的瞬间;
我喜欢时不时带他去乡下奶奶家挖蚯蚓、抓青蛙、钓龙虾。她的眼里总是闪烁着一丝光芒,比任何时候都更加耀眼。
我感受到孩子们在这种“不务正业”中逐渐成长的阳光、自信、开朗、温暖。
我相信,随着压力的增加,我们的孩子需要到外面去,放松一下,玩得开心。
这并不是让她卸下重担,尽情放纵自己;这是为了让孩子们有机会摆脱繁重的学业负担。
我不想看着我们的孩子成为一台只能事后学习的学习机器;更何况将来有一天,你重温童年,除了试卷、学习、无尽的焦虑和抑郁,一无所有。
目光所及之处,都充满了苍白和悔恨。
给他们生命的阳光,他们就会更加闪耀。
喜欢。这个暑假,请给您的孩子一个活泼、美好的童年。
不知何时他乡成故乡,而故乡成了回不去的梦“小时候,乡愁是一枚小小的邮票,我在这头, 母亲在那头。”每每想起故乡,就想起余先生的《乡愁》。
不顾父母的劝阻,从小县城远嫁到300公里以外的另一座城市已经十一年了。年轻的时候想什么都简单,不就300公里吗,开车三四个小时就到了,每个周末都能回家。而现实是怀孕了,生孩子了,加班了,逛街了……来回一趟油费加过路费都要四五百,一周的生活费没了<捂脸>每天忙忙碌碌,一年也就过年回去一次,初二去,初四回,匆匆来匆匆走,每次回去之前我妈都给我做好多好多我喜欢吃的,炸萝卜丸子,豆沙包,炸年糕……每次回家都是冬天,对故乡的印象好像只剩下了清冷清冷的天
而21年之后的三年也是因为“沸羊羊”一直没回,三十晚上,爸妈俩人守着电视春晚过了三年冷冷清清的“年”。
今年8月,终于忙完手头的工作休了一周的年假,收拾好行李,趁着放暑假带上俩孩子马不停蹄地赶回老家。
从出生就在城市的俩孩子一路上兴奋地叽叽喳喳,隔着车窗看路两边的田野,我需要不停的回答:“这是花生,这是玉米,这是芝麻,这是红薯,这是高粱……”,马上可以回家的好心情让我没有一丝的不耐烦
隔着车窗看到沿途的蓝天,绿草,废弃的木船
到家就喝到了我最喜欢的我爸做的羊肉汤,妈妈也铺好了晒了一天的新被褥、新床单,老人忙忙碌碌,但脸上挂满笑颜。
在老家的日子总是温暖的,惬意的,也是自由放松的,和父母在一起的日子总是充满温馨的。
早饭之后骑上电动三轮,带上父母和孩子去赶农村大集,一路迎着太阳,追着风,看蓝天,看白云,看沿路的大风车……
这颗石榴树是从姥姥家移过来的,每年都会接满了红红的石榴,酸酸甜甜的特别好吃。每年中秋前后我爸会把石榴摘下来,分一些给亲戚邻居,大部分都给了我和我姐。
红红的石榴压弯了枝头
晚饭之后陪爸妈在乡间小路上散步,孩子们围在身边叽叽喳喳像小鸟儿一样欢快的跑来跑去:“姥姥,这是什么花?”“姥爷,这是什么虫子?”……在孩子们的眼里此时的姥爷和姥姥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揪一把狗尾巴草缠着姥爷编“小兔子”
一眼望不到尽头的乡间小道
小路安静又安全,没有来来往往的汽车,孩子们追逐着,撒下一路欢笑……
看缓缓落下去的夕阳
偶遇绚丽的向日葵
远处吱扭吱扭转的大风车
和爸妈聊聊家常,前些年因家长里短,因工作上各种压力而焦躁不安的心忽然平静下来。
这才是我魂牵梦萦的故乡,这里有我思念的父母,有我儿时的玩伴,这才是我一直想回去的地方
四十年前供销社曾卖过的30个生活日用杂货,全都认识的都已经老咯阅读文章前,劳烦您点击一下“关注”,以便您更好的参与分享和讨论,非常感谢您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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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皮暖瓶
铁皮暖瓶,是很多人儿时的记忆,那个圆滚滚的瓶身,拎着晃荡的声音,让人感受到一阵暖意。
铁皮暖瓶多半是用废弃的制罐厂下脚料制成,将边角料铺平捶圆,然后卷曲焊接成圆筒状,表面喷涂一层漆,防止生锈,里面装上开水,可以保暖几个小时。
那个年代物质匮乏,但人们懂得利用旧物。铁皮暖瓶便宜易得,成为了普通百姓家里的保暖必备品。
手动推子
不过提起小时候理发的点点滴滴,那酸痛和心疼的感觉还历历在目,夹头发的酸爽记忆犹新。
塑料凉鞋
塑料凉鞋是儿时的配备,鞋底很硬,磨破脚后跟更是常有的事。
还记得塑料鞋帮经常会破口,为了继续穿塑料凉鞋,就会用火钳把破裂处烧热,然后迅速按在一起。
篦子
在上个世纪,由于卫生条件落后,很多人都曾遭受过虱子的困扰,那时,篦子不仅是梳头发的工具,更重要的是它可以用来清除头皮上的虱子。
蛤蜊油
小时候,很多农村孩子因为家境贫困,买不起香脂,就用自制的蛤蜊油代替,他们会到海边捡拾死去的蛤蜊,仔细清洗干净后放入锅里煮沸。
锅里原本清澈的水慢慢变成乳白色,散发出特有的海腥味。只需要耐心地等待水分烧干,就能从锅底捞出金黄色的蛤蜊油了。
有的孩子还会把油过滤数次,直到澄清透亮,他们会将油装入节省下来的空瓶子或破碗里,小心翼翼地保管起来,拿来当香脂使用。
这种蛤蜊油扣上盖子后很难再打开,但对于当时的孩子来说,这已经是非常珍贵的“香油”了。
网兜
网兜,一个看似普通的塑料编织袋,却承载了无数美好的童年回忆。
小时候,网兜是孩子们最喜欢的“装备”,随处可见的都是孩子们用网兜装着书和饭盒,提着它去上学。
虽然网兜装的东西有点沉,勒得手有点痛,但小时候还是觉得它很酷,仿佛一个小小的探险家背着行囊冒险。
学习用品
当我还是个小学生的时候,每年开学购买学习用品对我来说都是一个让人期待又让人头疼的事情。
那时候,家里条件非常普通,每次开学,妈妈都会把我的旧练习本和旧铅笔一一检查,只有使用完毕的才可以换新。
我记得我的语文练习本使用了3年,最后才央求妈妈给我买了一个新的。
炕席
每到秋冬,村里的妇女们就聚在一起,坐在阳光下,手里忙碌地编织着凉席,她们用纤细的竹片一一编紧,再用牛皮绳穿插固定,经过层层编织,一张可睡可坐的凉席就此诞生。
妇女们靠卖凉席赚了不少外快,她们说这凉席越用越软,能用上几代人。
随着时代发展,如今机织的凉席充斥市场,手工编的凉席越来越少,村里的妇女们也陆续去城里打工,不再有时间坐在院子里编织凉席,竹林被砍伐,取而代之的是水泥建筑。
虎头牌手电筒
在80年代,手电筒是许多家庭一个奢侈的物品,那时色彩单一的塑料壳手电筒大多数出自“虎头牌”,它只有一两节电池,但对我们来说已经足够亮了。
每到晚上,我们就拿着家里的虎头牌手电筒到处跑,手电筒成了我们探索世界的工具,也见证着我们逐渐长大的过程。
如今旧手电筒已被更先进的设备取代,但它记录下的无忧无虑的童年时光却永远留在我们记忆中,每当想起它,都会勾起一段又一段美好的往事。
灯泡
当时最常用的灯泡有两款,一种是3.8,一种是2.5,但是使用寿命不长。
麦乳精
小时候,麦乳精对孩子来说就是一种奢侈品,大人们都会把这 *** 柜子最里面,有客人来的时候会用一点。
孩子们最喜欢的是背着大人偷偷的吃,还是干吃,超级甜。
折叠剪刀
这种剪刀很不耐用,还没用了就感觉钝了,剪个稍微厚点的东西,手指都勒出印子了都不一定能剪透,现在还有一部分人在使用。
二八自行车
当时正值计划经济时期,买车非常不容易,每家每年只能凭票购买一辆自行车。
每天早晨五点就起床,背上装着饭菜的袋子,趁天还暗赶到自行车销售点,然后在长龙里面挤来挤去,希望能争取到一张购车票。
铝饭盒
每天打开饭盒,迎面而来的是一股熟悉的饭菜香气,平凡的白米饭上面,搭配着一些简单的青菜或肉菜,有时也会夹杂着妈妈特意烧制的小菜,像是青椒炒肉丝、清炒空心菜和香喷喷的鸡蛋羹,这些许微不足道的家常美食,却饱含着家的温暖。
我的这个铝制饭盒已经使用了十几年,锈迹斑斑,很多地方的漆都已经脱落,露出里面的银色金属,饭盒的把手也有些松动,需要小心拿着才不会掉落。
汽灯网
对于许多出生在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的老人来说,提起汽灯,总能勾起他们无限的回忆,汽灯曾经点亮了一代老人从童年到青壮年的岁月,见证了他们无数个日日夜夜。
汽灯的主要部分有汽灯罩、汽灯网和汽油槽三部分组成,汽灯网由金属丝编织而成,网眼细密,使用前必须将其烧红,这一过程称为“烧定形”。
只有烧定形后,点燃汽灯时,汽油才不会阻塞网眼,所以,烧制汽灯网是一项重要的技术活儿,汽油槽置于其下方,内含汽油,点火后,汽油会汽化升华,穿过发红的汽灯网形成亮光。
在当时,农村地区很少有电,每到农闲的时候,汽灯就成了户户必备的照明工具,一到晚上,人们就提灯出门,照亮回家的路。
平日里,孩子们天一黑就要聚在汽灯下做作业、写字,如果遇到喜事,村里就把汽灯拿出来,照着院子布置喜庆的彩旗彩灯。
每逢开春耕种、秋收打谷,汽灯成了农民延长工作时间的好帮手,而一到节假日,汽灯又成了熬夜赶工的必要之物。
如今,这种老式的汽灯已很少见了,它们记录下老一辈生活的点点滴滴,承载了太多回忆。提起汽灯,眼前仿佛又看见了童年琐事和那个年代的点点滴滴。
海鸥洗头膏
海鸥洗头膏,是很多中国人儿时记忆中的经典品牌,它见证了中国洗发产品从无到有的发展历程,也让人们体会到产品本质和质量的重要性。
20世纪70年代,改革开放之初,中国家庭很少使用洗发水,主要依靠自制的天然洗发料。
作为80后,我记忆中的之一款洗发水是电视上大量广告的蜂花,它代表了中国洗发产品商业化的开始。
后来,天天、海飞丝等品牌也陆续进入市场。
随着社会进步,各种品牌洗发水应运而生,海鸥就是其中最早的典范,曾风靡一时,三十多年过去,海鸥仍是消费者心中优质洗发产品的代名词。
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品牌盛衰更迭,但老一辈用户心中那份青春记忆,将永远属于海鸥洗头膏。
牙膏皮
在以前的时候,每当用完一支牙膏,都会小心翼翼地把空了的牙膏皮保存起来,因为那时候的牙膏皮多是锡制的,每当积攒到一定数量,孩子们就会开心地去找洋铺老板用这些“宝贝”换一些糖果吃。
搪瓷缸
酸梅粉、辣椒糖
5分钱一包的酸梅粉,尽管已经酸到让人牙酸,但还是忍不住一口口吃个精光。
小小的塑料勺子划过粉末,挖起一小堆送入口中,酸酸甜甜的滋味直冲味蕾,吃完一包之后,得意洋洋地舔舔勺子,仿佛完成了一件大事,然后把空包装纸揉成一团,嘴角还沾着些白色粉末,跟同学调皮地打闹着要让他也尝一口这酸酸的滋味。
2分钱一颗的辣椒糖更是超级好吃,外面的糖衣有些凉凉的,一咬下去,里面热热辣辣的胡椒粉就弥漫开来,辣得眼泪直流,鼻子也不停冒汗,但就是停不下来。
高脚痰盂
结婚必备,上面还有喜子,一般都是一对。
毛线
以前家里穷,买一斤的毛线都是一种奢侈。
泥摔炮
很长时间没有见过了,这种摔炮最开始开始盛行的时候,还没有多响。
香烟
儿时记忆中的老一辈,工作之余更爱抽的香烟是丰收、大铁桥等国营品牌,丰收一包只要九分钱,可谓平民之选,一毛钱可以买一包丰收,抽不起的还可以拆包变卖。
除丰收外,还有劲松、东海、团结、渡江等牌子,价格不过几毛一包,但质量不俗,那个年代的香烟真材实料,现在想来饱满芬芳。
改革开放后,随着市场经济的萌芽和发展,烟草市场开始出现新的变化,一些老国企厂牌渐渐退出历史舞台,取而代之的是新锐的合资品牌。
我记忆深刻的有来自英美的万宝路等,价格较高但深受中产阶层喜爱,随着人们收入增加,能够享受得起进口香烟成为一种象征。
当然,一些老牌子如大前门、黄金叶等仍然屹立不倒,尽管配方和包装都更加现代化,它们似乎成为连接过去与现在的桥梁。
中老年人偶尔也会追忆起过去抽过的劲松、火车头、蓝钻石、芒果等已经绝迹的怀旧香烟牌子,感慨时代变迁。
现在回想起来,小时候大人们随手一包只要几毛钱的劲松、丰收,至今印象深刻,那个年代香烟简装朴实,但质量有保障,完全不同于现在五花八门的商品社会。
铁架玻璃镜
这种玻璃镜在那个年代新人结婚的时候都会买一对,当然也有一种大点的镜子可以挂到墙上的。
国光口琴
黑色拎包
宝塔糖
对于那些家里并不富裕的孩子,吃上一块宝塔糖就已经很奢侈了。
煤油炉子
这种炉子上面有个旋钮能够调火的大小,调火还是需要一定的技巧,调不好的话,会有一股可浓的煤油味。
年画
浓墨重彩的中国年画,是中国传统文化的瑰宝,每逢农历新年,到了贴年画的时候,老少皆宜,小孩子更爱贴动物年画,喜欢猴子捣药、老鼠嫁女等故事,妇女喜欢贴娃娃年画,男人们喜欢贴门神年画,保家卫国。
我国各地都有独特的年画 *** 工艺,天津杨柳青年画以青绿色为主色,细腻清新,苏州桃花坞年画则以桃红色见长,淡雅端庄,山东曲阜的年画多以孔子故事为题材,朴实无华,广东的年画色彩鲜艳,场景繁忙热闹,活泼奔放,江苏阳湖的年画造型夸张,意境诙谐,浙江杭州的年画素雅秀美,用笔细腻......各地年画都反映出地域文化的特征。
时过境迁,年画仍是中国人过年不可或缺的元素,它承载着中华民族的记忆和情感,是中国传统文化的生动表现,也让我们感受到春节的欢乐和喜悦。
近年来,年画也在不断创新,不断吸收新元素。比如运用计算机技术设计年画,把传统与现代很好地结合起来。
打酱油
小镇上有家小商店,专门卖散装的酱油和醋,店主是个老伯伯,头发花白,脸上布满皱纹。我小时候最喜欢到那里去帮妈妈打酱油和醋。
每次去,老伯伯先拿个大碗接着从大缸里舀酱油,酱油是深褐色的,浓稠而香醇。一斤只要1分钱,很便宜。
除了酱油,老伯伯的店里也有大缸装的醋,一斤醋只要9分钱,有次爸爸让我去打醋,再三嘱咐我千万别买错成酱油,但我还是稀里糊涂地拿回了酱油。
现在已经20多年过去了,当时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小镇上早已没有那家小店,取而代之的是五花八门的超市。
我会特意去寻找些散装的酱油醋。虽然没了从前的味道,但每每嗅到那熟悉的香气,总能勾起对童年的回忆。
糯米粉自从学会这做法,Q弹劲道又开胃,孩子隔三差五就要吃(免责声明)文章描述过程、图片都来源于 *** ,此文章旨在倡导社会正能量,无低俗等不良引导。如涉及版权或者人物侵权问题,请及时联系我们,我们将之一时间删除内容!如有事件存疑部分,联系后即刻删除或作出更改。
对于家有学龄童的家庭来说,每天下午孩子放学,家里有爷爷奶奶照顾的还好,到家就可以吃点小食填填肚子,再写作业。而对于像我们这种的只有一家三口、父母又工作的家庭来说,孩子饿极了只能去买些饼干、面包之类的,而真正到了吃晚餐的时候,他们的肚子已经被零食填饱了,晚餐自然就吃得少了,今天梅子就分享给各位宝妈一个操作非常简单又好吃的山楂条和糯米球的做法,酸酸甜甜又Q弹,是一个大人孩子都爱吃的小糕点,好了,废话不多说,下面我们开始 *** 吧!
所需食材:山楂条100克、纯牛奶200克、糯米粉300克、粘米粉50克。
这一共是100克的山楂条,加入200克的纯牛奶给它打碎(喜欢吃甜的朋友可以再适量添加一点白糖)搅好以后放入大碗中。
接着倒入300克的糯米粉,50克的粘米粉,也就是大米粉,用筷子给它搅拌均匀,最后搅成大的面絮状后下手揉成光滑的面团
面团揉好以后揪下一小块给它搓圆,就像这样一个小圆球就可以,其实操作这个非常简单,(这个也可以按照自己的口味添加添加不同的馅料)最后全部给它搓成这种圆滚滚的小圆球就可以了,然后将做好的糯米球直接放入蒸锅中,水开以后计时蒸九分钟,时间到后关火,直接将它捡出就可以了。
这个山楂糯米球就做好了,酸酸甜甜,还带着一股奶香味儿,特别的Q弹筋道,而且就算晾凉了也不会变硬,真的非常的好吃,大家一定要试一试哦!
好了,今天的山楂糯米球梅子就和大家分享到这里了,如果您有不同的做法和建议,欢迎在评论区留言,感谢大家的观看,我们明天见,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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